罗森费力理解这些爆炸性的信息，比起暗黑师什么的，他更在意自己处境。
也就是说，有人要谋害大律师沈天，使用暗黑世界的力量，害死律师所的人，包括不在现场的罗森。
这不合理啊，这暗黑力量不讲武德啊。
他只在前天到过律师所交接，昨天和今天没有去过，结果今天早上同时遭到侵害。
“不要用常理来衡量，也许只是简单的一句‘我要牵扯到这件事的人都得死’，你就有可能遭殃。”
罗森嘴角抽动几下，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因果律武器？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会遭殃的？”
“我们调查局有自己的手段。”
卷发告诉他，调查局发现罗森被波及后，第一时间赶来，在楼下看到他站在窗户边，这才冲进来。
“罗先生，在你印象里，有关你大脑这块，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事情。”中年男人说道。
“一般能自己抵御住暗黑力量，都有过人的意志力，这和一个人精神有关。”卷发青年进行着补充。
“我初中那会儿被送到网瘾戒除中心，每天被电击算不算。”罗森不确定道。
三个人恍然的神情说明没有比这更贴切的情景。
紧接着，另外一个青年把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放在罗森身前，是刚才说到的保密协议。
如果罗森违反协议，说出有关暗黑、侵蚀的事情，将要赔偿100万。
当然，协议要想生效，保密方要拿到赔偿金额的10%。
影视剧里面，动不动泄露赔偿1个亿的，都是不懂法的编剧脑补出来的。
想到自己能拿10万，罗森一下子感觉那位暗黑师也不是很可恶。
这是恩人啊。
不过，除了保密协议，还有一份告知书。
要求他以后必须定期进行心理辅导，达到安全评级，否则调查局会采取强制手段。
“没有彻底解决办法吗？我感觉现在状态还很好啊。”罗森问道。
这句话似乎是触及到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连世界秘密都愿意和他说的三个人，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中。
卷发青年在中年男人的眼神许可下，微笑道：“以毒攻毒，成为暗黑师，掌握这股力量。”
“前提条件是，必须加入我们调查局。”
“我可以加入吗？”罗森把目光看向中年男人。
“要进行测试。”
听到这话，罗森感到丧气。
从小到大，考试这块真是没有底气，哪怕是成年后自以为不会再犯小时候那些错误，结果考驾照依然紧张。
“想的话可以试试，哪怕不能成为暗黑师，也可以成为调查局D级人员，安全有保证。”
D级人员？为什么听上去那么像炮灰。
“那试试吧。”罗森语气有些飘忽不定。
“你明天去市三医院，用自己身份信息做体检，按流程走一遍。”
交代完这句话，中年男人表现出要离开的样子。
“等下，那个暗黑师不会再对我下手吗？”罗森急道。
“你是受波及的次要目标，已经受到侵蚀力量的伤害，在惊动我们调查局的情况下，暗黑是基本上不会继续露面，当然，我们会有人在这段时间看着你。”卷发青年微笑道。
罗森松下口气，小心为上嘛。
等到三个人离开办公室，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尝试拨打律师所的电话，无人接听，又给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助理打过去，结果还是一样，这才完全相信刚才那伙人的话。
想到认识的人已经是冰冷尸体，罗森有些不太适应，开始在想是谁这么残忍。
这个节骨眼上，最有动机的是被害人母女。
不过，以她们家庭条件，不可能请得起暗黑师。
更何况，真要是她们，也该去杀企业家，哪有对律师下手的。
他不禁想到一个笑话，一个医生抢救病人，被病人敌对势力暗杀，理由是不能让医生把人救活。
“那你杀他啊。”医生临死前大喊冤枉。
罗森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在生死边缘走一遭，一张清秀的面庞苍白，嘴唇没有血色。
他再次弯腰洗脸，镜子中的他依然笔直站立着，脸上挂着没有温度的笑容。
罗森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开始思考晚饭吃什么。
晚上，他继续待在公司，经济条件不允许办公住家分开。
一个小房间摆着一张单人床，这是唯一属于卧室的家具。
床的旁边是电脑桌，主机有五颜六色的光芒闪动，屏幕正有着打开一个文档。
罗森在键盘上噼哩叭啦打字，在写日记。
现在都说正经人谁写日记，可是，这有助于记忆。
时间只是人们记忆功能所产生的一种错觉。
人无法通过时间节点来回忆事物。
如果问一个人，三天前发生过什么，他是无法准确从起床那一刻进行联想。
必须由一件记忆起深刻的事物，由点到面，慢慢填满一整天。
那么，把时间往前推一个月，一年甚至十年，人的记忆早已经混乱不堪。
那时会发现，时间只是人类对熵增过程的概念认知。
跟熵是用来度量混乱的，记忆同样混乱，可是用文字记录下来的就不会。
罗森不会每天都写，只有在发生特别的事件才会动笔。
比如说今天，值得大书特书。
写到一半，罗森想到电脑这类的保密性不可靠，于是按下删除键，打算换本子上手写。
他按着删除键不放，几百个文字很快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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