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开着小货车按照夏树先生的吩咐去港口运花,夏晴在副驾驶上为我指路。我轻踩着油门,不敢开得太快。虽说开车已经轻车熟路,但开小货车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手动挡。
夏树先生叫我去进货后就把车钥匙给了我,“暂且就交给你了。”他说。
路线跟早上去集市时差不多。我记得是在港口附近,过了集市开了一段路后,“到了。”夏晴说。
我靠边停车,花堆在前面的亭子下,用塑料薄膜包着。夏晴跳下车,跟亭子一旁的人说着什么,不久后她接过发票,转头对我说:“好了,我们把花搬到车上吧。”
我点点头,那个人也来帮忙,大家都小心翼翼地搬着花。
“是个面生的小伙。”他说。
一次进的花不算多,我道过谢后,跟夏晴回到车上。
“花的保质期很短,一次基本只订一个星期的量。”
换言之就是一个星期的来这里进一次货了。
回到店里,我把花一点点搬进侧面的展台上,拆开保鲜膜处理起来。花的种类很多,我认识的有玫瑰,康乃馨,百合,满天星,水仙等等,每种花的量却很少。夏树先生说客人大都混着花的种类买。
全部处理完后,店里弥漫着各种花淡淡的香气。
“啊啦~有很不错的花呀。”一位太太牵着小孩子,进店时说道。“听说今天有花买,我就过来看看了。”
“是呀,刚刚才摆上去。”夏树先生说。
“那请给我三束红玫瑰,四束郁金香和一束百合,全部放在一起就好了。”
“好的。”我开始挑花,用塑料包装纸扎好给那位太太,还送了一束康乃馨给小孩。那是叶子已经掉了的品相不好的花,花朵完好。夏树先生要求凡是叶子不全的都不能拿来卖,要么送人要么放在桌上的空花瓶里。
“谢谢,真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谢谢你,花园先生!”小孩很有礼貌地说。
“啊好,不客气。”我目睹着他们离开店门,“欢迎下次光临。”
没过多久,花园先生的称呼在客人间传遍开来,客人到店的吩咐总以花园先生为开头,我便回应着过去,挑选好花朵扎好,或者做成花篮,往座位上递乌龙茶。
这样吧注意力尽可能多地放在工作上,我就可以少想一些事,这是我的私心,必须尽快地从负罪感中逃脱出来。尽管威说与我无关,但或多或少,自己的心会往极端的方向靠拢。只有日常,注重于眼下温柔的日常,我才能把蔷薇和玲珑放到梦里,随着梦醒而淡去。
早上随夏晴去集市,回来后看店。在中午会被夏晴叫去厨房帮忙,一周驾驶小货车进一次货,在店里材料用完后采购一些水果和茶叶。往来得多了,便与货商熟络起来,他们会给我推荐花的新品种和当下应季才便宜下来的水果。
我改掉了午睡的习惯,下午的客人要多一些,他们无一例外地叫我花园先生,时常有三两个男生女生叫我去他们的位置聊天。是否已经工作了啦,在哪里念书啦,家里住在哪里啦,三五个女孩的群体居多,意识到这点后,我才发现威的那句“你有不输我的吸引女孩的魅力。”并非是调侃之词。
七月中旬,周三的一个下午,邻居的小孩和他的朋友来到店里,手里捧着一盒飞行棋,叫我一起玩。
“有客人来的话我得去工作哦。”我说。
“没关系,花园先生工作的时候我会帮忙投骰子的。”其中一个女孩说。
今天的花园先生,是属于孩子们的。我想。
傍晚,孩子的父母来到店里,再三跟我道歉,“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我说不客气,没什么影响的。
再说了,相比于被女生为话题中心聊天,跟小孩子玩飞行棋度过一段时光真是太好了。临走前我送他们一人一支百合花。
“百合花的花语,是纯洁的友谊哦。
“我们会好好珍惜的。”他们说道。
他们离开后,夏晴来到店里。
“爷爷在店里失宠了。”夏晴打趣道,“夏树先生的店里有花园先生,都在常客里传开了。”
“说明子夜确实很有能力。”夏树先生笑着说。
“不光是这样哦,我发现店里也多了很多年轻的女性客人,她们从子夜哥那里接过花白都害羞的跑开了。”
“啊?是么。”
“是呀!店里的花很快卖完也是这个原因,平时一星期下来都有剩余的。”
“我倒是没怎么注意,才来一个月不到嘛。”
“得跟供应商那边谈谈增加花量的数量才行,花的种类也得丰富一点。”夏树先生说,“子夜你觉得呢?”
“花是供不应求。我想店里的饮品种类是否也可以丰富一下,现在只有咖啡、乌龙茶和冬瓜蜜吧。”
“可以加点什么?”
“当季的水果饮品,就像现在的菠萝和西瓜是旺季,成本相对比较便宜。客人也倾向于喝点与往常不同的,我看店里的设备也可以做果汁。”
“那就交给子夜吧。”夏树先生说,“得给子夜加工资才行。”
“万万不可!我只是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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