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抱着瑶珞徒步把她带回了别苑,心底虽有些火气,但也不能趁人之危,叫丫鬟把她衣服换了,熬了醒酒汤给她,点上安神香,让她睡的安稳。
显然是酒水喝的太多,次日晨起竟什么都记不得,若是因为喝酒误事,那可就亏大了。
丫鬟端着洗脸盆怯生生的入内,将盆盂搁在架子上,准备离去。
“你等等!”我叫住她。
丫鬟侧了身行礼:“姑娘有何吩咐?”
“昨日,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
丫鬟声音轻了又轻答道:“昨日,是殿下抱您回来的。”
瑶珞双手遮面:“你下去吧!”
丫鬟走门口,说话的声音甚至此刚才还要小:“殿下!”
瑶珞从指缝中窥视着云峥,我有些害怕,始终不敢正眼瞧他。
“怎么,敢做不敢当?”云峥的声音似有些凉意,难道是我酒后吐真言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云峥扶着床头,跪在榻上,一直向我逼近,我也一直向后退。“怎么,你大半夜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酒,把我一个扔在家里,你难道不欠我一个解释吗?”云峥话中有些醋意。
什么,这意思是?
瑶珞把手从脸上取下,试探着问:“那个,我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话?”
云峥的眼珠打转,寻思反正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便玩笑一下吧:“你昨天抱着我,还亲了我,说什么这辈子非我不嫁!”
“什么?”瑶珞眼睛瞪的老大,似盯着他。
可云峥竟没绷住,扑哧一下笑了,瑶珞直起身,把他扑倒:“好啊,你竟敢骗我!”
云峥被瑶珞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两人四目相接,深表尴尬。瑶珞慢慢从他身上下来,细声说:“那个,我还有说别的吗?”
云峥起身,转而把她压倒:“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呀?”
瑶珞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柔声说:“你快从我身上下来,让别人看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和自家娘子在此,别人敢说些什么?”
“殿下,殿下……”凌辉试探着喊。
眼看两人就要了却这云雨之事了,谁知半路杀出个凌咬金。云峥满脸不乐意的样子,不耐烦的喊:“什么事?”
“殿下,陛下诏您进宫。”
云峥理好衣衫低着头离开了房间,在去往皇宫之前,他也猜到了皇帝此时找他进宫无非是为了诗婧郡主的死,要说这人死也就死了,可偏偏却死在了来清离别苑的路上。
皇帝正做在大殿,直视着堂下有些胆怯的云峥,良久,“你,可知诗婧因何而死?”
云峥深深行礼:“儿臣不知,请父皇赐教。”
皇帝大有深意的笑笑,摆手命身旁的太监交给了云峥半截短箭,云峥接过短箭,虽然这箭已被火焚了大半,但箭羽出刻着两个有些发黑的小字——狼影。云峥将短箭交回太监手里,再次行礼:“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皇帝生气的反问。
“如今局势动荡,太师手卧重兵,云逸狼子野心,若我此时处置太师,那必会招来灾祸。”
听至此处,云峥倒是松了口气,若是处置太师难保不会查到瑶珞身上。
“此次叫你来,实是为了另一桩事。”皇帝的脸色有些阴沉,朝太监抬了抬手。太监出殿后,清了门外侍奉的一干人等,自己叶留在门口,听着动静。
“此乃先帝留下来的东西。”皇帝交给云峥一个兵符,据说是先帝所留,得此符者,必是下一任君主。云峥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收好兵符,作揖:“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说罢,离去。
门外的太监听至此处,也站不安稳,急急忙忙告知宫里的万淑仪,淑仪听后命自己的贴身侍女出宫给太师府传信,让他们早做准备。
丫鬟泞儿将万淑仪亲笔书信交给了太师,太师观后倒有万分欢喜之势。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她们别轻举妄动。”
“是,太师。”泞儿行礼。
程煜拾起桌上的信件,也露出些笑意:“父亲,您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太师长舒口气,端坐在椅子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等到他们累了的时候,才是我们一举歼灭他们的时机。”
瑶珞正忐忑不安的在院子里徘徊着,她害怕皇上责怪云峥,怕他们查出些什么,但又巴不得他死,告告慰自己父母的在天之灵。
云峥平安无事的回到别苑,瑶珞听见院中凌辉关切他的声音才敢确定。她没有想太多,仅仅做的一件事便是冲出门去将他牢牢抱在怀里,生怕他有天离去。
云峥温言:“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
“珞儿,你先回房,我晚上再去看你。”
瑶珞渐渐松开手,频频点头。
但,当他真的回到房间后,她觉察到了事情的异样,一定是皇帝跟他说什么了,不然,依云峥的性格,此时必在房里与她你侬我侬。她悄悄出门,躲到凌辉书房门口。
先是凌辉:“殿下,既然陛下让你对付二殿下,那您不是应该高兴吗?”
再是云峥:“我有些担心,云逸手里的兵也不在少数,况且,若是我们真动起手来,你说获利最大的是谁?”
“太师!”
听到太师这两个字后,瑶珞心里咯噔一下,倘若真是那样,到时自己该如何自处?
“那,瑶珞姑娘该怎么办?”
云峥有些为难,他根本就不想伤她,可若真是到了那天,他也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她若心向我,便留,若心不在我处,便是死!”
瑶珞有些失望的靠在墙上,若她真是向着云峥,那她便成了成氏一族的罪人,便背弃了义父,辜负了他多年的养育及栽培之恩。
房中的苏荷香味,已不似往日那般纯净,夹杂了些许本不该有的心思,简直令人厌烦。
“来人。”瑶珞流着泪喊。
“姑娘!”丫鬟行礼。
“把这香炉连同香料一块丢出去,别再让我看见。”
“是。”
云峥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他赠予瑶珞的香料,询问丫鬟:“这是谁让你们拿出来的。”
丫鬟怯生生的答道:“回殿下,姑娘生了好大的气,说以后都不要看见这种东西。”
云峥抬抬手,丫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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