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冷声道:“站在这做什么?赶紧下楼去!”
“我朋友还在里面!”陆姩喊。
张均能反握住她的手,“这里交给消防员吧,我们下去。”他扶着她走向消防楼梯。
陆姩几乎是被张均能拖着走的,“他被烧得直打滚,我好害怕。”
张均能说:“陆小姐,专业的事要由专业的人做。”
陆姩只得跟着他走。
火势扑灭之后,卡利被送往医院抢救。
陆姩在张均能的身后。房子的门窗都关了,还有不少易燃杂物,这样一个密闭空间,就算卡利不烧死,也要呛昏了。
张均能看着她那被烟熏灰的脸,递了纸巾过去。“先回警局吧。”
她接过,却是在抹泪。她凄然望着救护车,“我跟过去吧,我怕他撑不住……”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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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卡利的命捡回来了。他大面积烧伤,陷入重度昏迷中。
陆姩心中叹了声气。
从卡利要杀她,到他躺在医院,这个过程对她而言,平淡得就像包了一个饺子,煮了一个饺子,再吃了一个饺子。肚子都填不饱。站在火灾现场时,她没多大感受。邻居们逃生匆忙,她想的却是:卡利还有利用价值,她不想他太早挂掉。可他要杀她,她不反抗就是死。
陆姩望着重症病房的卡利。
黑肤黑脸和张均能站在走廊望着她。
黑肤黑脸憋不住话,瞟着她瘦弱的身子,“你分析分析,为什么在浦斯家案子收网的时候,卡利就出事呢?”
张均能仰头靠在墙上。陆姩和卡利之前的对话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他在一一过滤。
黑肤黑脸凑近张均能的耳畔,“是不是有人害怕树阁顺藤摸瓜,把卡利给——”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均能转眼过来,“田仲,少说两句。”
田仲摊手,“那只能说风花雪月了,卡利的风流史又要吹一阵风了。”才说完,他就见到了转角的女人。
田仲撞撞张均能,“卡利的老婆来了。”
卡利夫人神色怆然,见到陆姩,她像是有了力气,上前扇了一巴掌。
医院里,走廊安静,这一巴掌响得众人纷纷回望。
张均能伸手拦下了卡利夫人的第二巴掌,“卡利夫人,卡利在里面。”
门前的护士把病例紧紧抱在胸前,吃惊地打量面前的二男二女。
田仲上前问好,“卡利夫人。”
卡利夫人没有回声,她推开张均能,再恨恨看了陆姩一眼,转身换衣服进病房。
田仲摸摸鼻子,想问陆姩脸上疼不疼,又觉得不好开口。
陆姩低着头,退到一边。
田仲向张均能挤眉弄眼。对付女人,还是得张均能那样的清秀玉丽才好。
张均能浅笑说,“陆小姐,请随我们回警局。”
她一路沉默,直到上了警车,到了警局。
田仲笑问,“陆小姐,这回你有时间把起火经过陈述一遍了吧?”
她点头,睁着哭红的双眼,慢慢说道:“他说我泄露他的资料,我们吵了一架。”
田仲问:“什么资料?”
“不知道。他是警察,很多事都不会和我讲。”
“嗯,你继续。”
她说:“我们吵了,但也和好了。我去厨房包饺子,他过来帮忙。谁知我回客厅拿葱蒜,突然一声巨响……就炸了……我想拿毯子去扑火,火太猛了,我只能出来求救。”
田仲看着她,“怎么起火的,陆小姐不知道吗?”
陆姩摇摇头。
他挑了眉,“你知道面粉是易燃物吗?”
“听说过,但是不知道会爆炸。”她垂下头,“家家户户都有这东西,怎么会爆炸呢……我都不明白……早知……他……”
田仲转着手上的那支笔,“对了,陆小姐,厨房边放着的木架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几个月前买的储物架,网上买的。”
“哦。”
田仲问完话,让她先回去。他走向走廊尽端,问:“你觉得如何?”
“是有一张毯子掉在客厅。”张均能双手撑着栏杆,看着楼下,“起火原因应该是粉尘爆炸。”
“好好一个人烧成这样。那个木架子可是强大的助燃物。”添了木柴,火能不旺吗?
“嗯。”张均能应了声。
“陆小姐胆小怕事,上次闹自杀,到了这都不敢说浦斯尔半句坏话。”田仲这话说得很是迟疑。
张均能看着陆姩蹒跚地走出警局。
胆小怕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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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姩没有房子住了,她暂时去了酒店。
她把窗帘拉上,只开了床头小灯。
她轻轻抚着前男友的照片,一个人坐在床边回忆卡利的哀嚎。
那么惨烈。
如此欢快。当时没有体会到的复仇快感在此时回到了心间。
“他活该。”陆姩吻吻男朋友的照片。“你的黄泉路,走到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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