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后,肖父已经去看自己的女儿了,江衡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停留在了秦歌的病房外。
他看着还在重症监护室的秦歌,脸色有些难看:“她不是被抢救回来了吗?为什么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医生看着还在昏迷的秦歌,话语里面难掩对秦歌的同情:“这位小姐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现在还需要观察看看。而且,我还是要提醒江先生一句,她经历了这么大的创伤,身体已经垮了,也许……”
“也许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江衡心情变得极坏。
“如果不好好养着,也许……会减少很多寿命……”
这样的话让江衡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还是故作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反正她也不想活。”
医生听他这样说,竟然有些为至今还没有苏醒的秦歌庆幸了,幸亏她没有醒过来,如果她醒过来,听到自己最喜欢的人这样对自己说话,那该有多难过?
虽然秦歌走了一次鬼门关,但是换肾手术却很成功,成功移植以后,肖楚楚的排异现象很轻,肖家人笑逐颜开。
不过她跟江衡的婚礼,却还是延迟了,肖父的说辞是,肖楚楚还在休养期,现在举行婚礼太过仓促,不如往后挪几个月。
本来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又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江衡心里有股郁气却又没有办法宣泄。
但是在肖父面前,他却不能够表达自己的不满。
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想到秦歌,这个女人,向来能够逆来顺受,自己的动作多粗.暴,她都能笑脸相迎,当初觉得她好贱,现在想来,她也是有用处的。
这样想着。江衡又去了秦歌的病房。
秦歌依然没有睁开眼。江衡仔细端详着她的容颜,发现这个女人好像瘦了一大块,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脸,现在下巴尖到可以戳死人。
“她为什么还不醒?你不是说她在好转吗?”
江衡心情不愉快,对着医生说道。
医生也没有办法,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秦歌,语气有些无奈:“江先生,我们已经尽心尽力了,现在她不醒过来,是她自己不想醒啊。”
江衡眼里掠过了一丝怒气。
他狠狠地盯着秦歌,心里想着,你为什么不想醒?难道你不是已经认清自己的角色了吗?果然我还是对你太好了,让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他这样想着,眼神越来越锋利,就在此刻,秦歌的右手小指突然颤抖了一下。
江衡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难道,她要醒了吗?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秦歌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已经昏迷了很长时间的秦歌在他来了以后,竟然醒过来了,是因为他吗?想到这个猜测,江衡心里掠过了一丝喜色。
不过……
看着坐在床上发愣的她,江衡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的身体依然消瘦,脸色依然苍白,容颜依然精致,不一样的是……
眼神。
她的眼神为什么会这么清澈和……陌生?江衡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秦歌看向他,略带好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是谁啊?”
江衡脑子一懵,只觉得一记重锤砸在了心头。
……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生终于又开口了。
“她受的刺激过大,现在为了保护自己,把那段黑色的记忆封锁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跟其他的失忆病人一样,她能不能恢复记忆,什么时候恢复记忆,这都不好说。”医生这样对他解释着。
江衡完全不能理解,她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吗?竟然不惜把自己的记忆封存起来。
看着在对着护士微笑的秦歌,江衡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犹豫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了:“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秦歌偏头看着他,眼神懵懂无知,有着对陌生人的好奇和羞涩:“我不认识你,你认识我吗?”
真的失忆了。如果不失忆,她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
这样的结果让江衡有些猝不及防。
鬼使神差地,江衡对她说道:“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长时间了,你跟我分手却出了意外,我终于找到你了。”
秦歌眼里闪过了惊喜和愧疚。她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的男朋友?那……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她绞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不安的姿势。
点了点头,江衡表面表现的很沉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去。”
听了他的话,秦歌高兴极了,对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容里没有一丝防备。
江衡看着她的笑容,眼神沉了沉。不过转瞬,他又哄起了秦歌。
…………
虽然秦歌没死,可秦月是真正去世了。
江衡想着把秦月安静地下葬算了,但是一想到秦歌对她那个妹妹是多么珍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带秦歌去参加秦月的葬礼。
不说别的,也许通过这一次的契机,秦歌可以恢复记忆也说不定。
没过几天,秦歌就被别人用轮椅推着去了秦月的葬礼上。看到秦月的遗像,原本还一脸天真笑容的秦歌立刻变了脸。
“她是谁?她是谁!”看到那个女孩的脸,秦歌只觉得心好疼,头好疼,她是谁?为什么看到她,她会那么难过……
秦歌脸色苍白,一直喃喃自语,而江衡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就想知道这一次的刺激能不能让这个女人恢复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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