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有仇恨，必将引发燎原之火。”
紧盯着大妖怪的紫色眼眸，铁木真逐字的说着。
但妖怪贤者看向他的眼神完全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一丝半点的动摇。
“你认为我说这句话便代表着你的天命不止于此么？”似乎是对他的言语感到十分滑稽的，八云紫问着。
“是否止于此，除却你会不会孩子气的来决定外，就是看我的表现了吧？”
呵，式神会心一笑，这倒还真是一个聪明人。
“回答很有趣，我是可以放你一马，但我要求你的部族每半年供奉一人于我，为此，我会保证你们的草场茂盛，人畜健康…”明显是在品味着对方愤怒的眼神，八云紫十分恶劣的拖长着语调，“哦，还有……战事常胜。”
“……部族每一员都是我的亲人，”沉默了一会儿后，铁木真才认真说道，“我是不会献祭人的。”
“古代人类可是经常献祭的呢，这完全不会折损人口的哦，”露出可恶笑容的妖怪贤者似是在劝诱着，“你想想，一年才献祭两个，以人类的繁殖速度，多生两个并不是难事。”
“开什么玩笑！”铁木真气极的吼道，“你把人当做什么东西了？！”
“哦？你看起来并不是很残酷的人么，至于把你们当做什么，”耸了耸肩的八云紫冷然道，“当然是如同你们把牛羊当做什么了咯。”
“……”
“怎么，你难道不是尊奉狼群法则的么？”凑近脸庞的八云紫，似乎蛊惑般的在其耳边说着，“只要稍微一狠心，你心中的愿望便就能够实现了哦。”
紫大人，您现在的模样很可恶呢，维持着严肃表情的式神在旁冷静看着，这真的只是在演戏么？
“若我只要风调雨顺、不，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从此之后，部族会定期贡献非人祭品给你，而你……您请不要插手任何的事情，此种交易可否？”
“最后选择了这样么？”先前危险的模样顿时一扫，八云紫退后开来，出现在了式神的身边，“你这是真觉得有罪恶感？还是只是觉得不妥而已？”
面前的隙间随着大妖怪的消失而关闭了起来，没了那些眼睛和八云紫刻意的施加压力，铁木真的精神顿时一松。
他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行动了。
难道只是在测试我么？爬起身来，他有些揣摩不准。
“如果我答应了交易，就这样放走了你的话，”看着对方怔怔得走下厨台，大妖怪狡猾的笑着，“你下一步估计就是带领部族离开这块草原了吧？”
仅考虑了那么一瞬而已，铁木真便选择了如实回答。
“是的。”
“嚯？其他地方若有住民，肯定会排斥甚至攻击外来的你们，你觉得你们能待得下去么？”
“只要是被青草所覆盖之地，便就都是我们的住所。”说到这里，铁木真皱了一下眉头，“如果被袭，那就反击。”
“是嘛…”八云紫停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措辞，“如果有那么一块地方，物产丰盛，吃住不愁，住民详和满足，不会逐利纷争，整个国度都无战事，也无任何病障，你会带领你的部族进入么？”
“真有如此之地么？”铁木真对此一笑，不甚相信的模样，“能造就如此国度的，是谁人统治？依何法规？”
“无人统治，也无法律。”
“即使是羊群，没有头羊领导也会纷争不断，何况是人？”抬头看着巧笑嫣然的大妖怪，他说道，“里面的居民真若是人的话，这种国家简直就犹若幻想。”
“幻想么…可真是个不错的词语，”八云紫笑道，“若是你的话，可愿意加入这片幻想之中呢？”
三十来岁的部族之长皱起了眉头，看向她许久。
“请恕我拒绝。”他最终如此回答。
“喔，果然是这样嘛…”大妖怪也不见恼怒的，只是好奇问着，“拒绝的原因可否告诉我呢？”
“就算‘你们’把‘我们’当做牛羊，”露出有些傲然的笑容，铁木真看着主从二人，“我们也不会任你们宰割的被圈养起来的。”
人，永远是最不服气的生物。
“很不错的态度，聪明的小家伙，你现在可以走了。”
勾起嘴角，八云紫手一轻挥，铁木真便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空旷的湖岸边上。
“铁木真！”部族的亲眷们在远处惊喜的呼喊着，“你之前到哪里去了？是被水灵邀请去了么？”
“…嗯。”
“和神明说了什么？是不是有好事要发生了？”
看着将自己团团围起了的人们，铁木真发自真心的笑了。
“是啊，神灵很赏识我，”在众人的惊喜声中，一族之长极其灿烂的笑露出着白牙，“所以将来的草场会比现在更加葱绿，牛羊会比现在更加健壮，而我们的族群，则会比现在更加的昌盛！现在，让我们快些回去，把这个好事告知给部族的亲人们吧。”
“噢！！”
※
“哎呀呀…真得是好困难的呢，蓝。”八云紫伸了一个懒腰，有些感慨的道。
“您对他的试探让我有些拿捏不准，紫大人。”
“拿捏不准？”
“是的，您究竟是想要他祭祀您，为您代言呢？还是搬离此地，去为祸他地？”拢袖皱眉，蓝歪头问着，“您所做的实在有些过于复杂了，若真的只是普通的驱离或拉拢，是万万不会让您如此感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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