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门没关,他从纸缝中可以看到外面厅里一部分情况。
那时他已经开过阴阳眼了。
他斜着眼,却没看到任何东西,鬼影也没有一只。
但人拖着步子走路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后悔没带着铜镜过来,据说看不到的鬼用铜镜照一下就可以看清。
同样道理也适用于人鬼难辨时。
脚步直到他身边才停下来,一股冷气直逼脸上的黄纸。
师父不由屏住了气,黄裱纸却“哗啦啦”响个不停。
只能证明这屋里“有东西。”而且还是个阴气很大的东西。
那种明知道有“脏东西”却完全看不到的感觉实在太惊悚,师父一直不敢动。
脸都快冷得僵住了,阴气突然弱下去。
拉着电脑椅响了一声,好像来者坐了上去。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他听到了“噼哩啪啦”打击键盘的声音。
桌子上的电脑早让大刀搬走了。
师父动了动脑袋,终于看到了一点东西。
在桌子旁边,有一个虚无的影子蜷缩在椅子角边。
那影子蹲在地上,头在腿上窝着,一根麻绳在两腿间晃晃悠悠。
“后来呢?“
“影子消失了。“
“消失?什么意思啊。“我追问。
“就是字面的意思,在我眼前不见了。他一直不停地张着嘴在说着什么,但我听不到,就看着他越来越淡。“
“后来我感觉屋了里突然阴气弱了下去,就追到门口想去看一眼,没想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晕了。“
师父站起来,在屋里转着圈,停在桌子前,凝视看着什么。
我也凑过去,桌子上一层落尘,上面有人轻轻划了几个字。
“别再回来。“
“千里眼,肯定是他。“我把早上遇到黑衣人的事告诉了师父。
就在这时师父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刀叔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说了几个字,师父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记得我说过有一种鬼,我的阴阳眼看不到吗?“
我点头,他接着说,“只有阴差我看不到。因为阴差要执行勾魂令,所以不会给人看到。“
他深吸一口气说,“千里眼成了阴差!“
师父在路上跟我解释了半天,我才听明白。
这是一连串的阴谋,包括梅梅的死,都不单纯。
梅梅的命格很特别,怀过孩子,带婴死亡的她,是极凶的鬼。
刀叔刚才打电话就是查到梅梅的出生年月日时,一开始师父一直不确定是因为她户口本上的出生日改过。
大刀找到梅梅的出生证明才确定了她真正的八字。
他将真实出生日时报给师父,师父帮确定了“千里眼“是阴差。
鬼在红棺道上算是“阴人“。
阴人有阴命和阳人算命是一个道理。
阴人讲命格和死亡时间,梅梅的八字,阴格很硬很凶。
梅梅的“凶”在于,被她弄死的人,能奉术士之命成为私“阴差“。
“阴差”可以在人不知不觉中勾人性命,定人死期。
可以控制“阴差“的人,几乎快相当于人间“小阎王。”
所以,不止案子中的疑点,光是她的命格,被会术数的人盯上,跟本就活不了。
因为太稀有了,像喜欢珠宝的女人,看到“海洋之心“一样。
所以保护八字是非常重要的,不能随意透露给不相识的人。
我们走过十字路口时,一个男人像喝醉一样摇摇晃晃走到十字路中心。
“哎哎…”我指着那个人,由于太急喊不出话来。
那人表情一片迷茫,好像迷了路,又好像看不清东西一样,扎着手,摸索着向信号灯下面走去。
“别动!站住!”芸儿机灵大叫一声。
就在此时一辆大型货车左拐,车头堪堪避过了他。
可车身太长,车尾扫倒了他后轱辘一下从他头上碾压过去。
顷刻间这人身首异处,那颗人头像皮球一样咕噜出好远,刚好滚到我们面前。
我腿不禁打起抖,一股强烈的尿意直向下坠。
那人的模样,和昨天夜里我看到的吊在“千里眼”绳子上的男人头一模一样。
昨天我就提前看到了他的死相,但那时他还没死。
大家会以为他是因为车祸才死的,都不知道他是因为该死才遇上了车祸。
师父看了我的表情瞬间明白我的意思。
他扶着我,一边打电话报警,同时给大刀打电话,让他好好查查这个死者和韩墨的关系。
由于此事牵连大哥,孟轻舟的心情也不好。
回家后,让我料想不到的是师父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嘛?”
“我干嘛不用给你俩汇报。”他说话突然很刻薄,“抽屉里有生活费这段时间我不在你们好好看家。”
“对了,方玉硕,你有那只眼因为受了阴气的损伤,能看到阴差,如果你想和芸儿开阴阳眼就按书写的开吧。“
他几分钟把一堆衣服揉成一团塞进旅行袋连澡也不洗就离开了家。
我和芸儿知道师父脾气一向如此,并没有太计较,我们打开书,找到“开阴眼”的几个方法。
其中比较实用简单的是下面三条。
十年以上的老坟头土,坟边植槐为上,植李为中,植柳为下。
如果坟里埋的是女人,更好。
取土泡接到的未沾地雨水,放置在背阴之地七天。
将水与槐叶汁混合,午夜十二点涂滴在眼里,每一分钟滴一滴儿。
一共滴七次。
阴眼就会打开。
而且会持续很长时间都能见鬼。
第二种,将一碗吃了一半的剩米饭放在无人的十字路口,上面插上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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