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和苏篁的关系被捂得密不透风,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兄弟,顶多只是知道他们相熟。并且,苏篁也有能力的事,在世的人之中,知道的,不超过五个。
我在其中。
有些受宠若惊。
照沈筠所说,他多年的工作伙伴经纪人陈姐,多年的好友乔和袁导,甚至是曾经的女朋友祝桦,都不知道他们俩的真正关系。他只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一个小时后,如此特别的我站在医院的电梯里,手里抱着沈筠让我转交的包裹,不止一次地想,或许,他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是想使唤我,让我心甘情愿地帮他跑腿。
苏篁办公室的门大开,他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我了。
我抱着箱子走进去,将它摆在地上,“苏先生,这是沈老师让我带给您的东西。”
苏篁走过来朝我道谢,也不看是什么东西,“谢谢,辛苦了。要喝点水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
苏篁也就没有再问,他微微一笑,“还要麻烦你帮忙保守秘密。”
“应该的”,我回答。
我顿了会儿,心中起了疑惑。
第一次见苏篁时,他就直接在我面前暴露了能力,之后,沈筠也直接对我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似乎对我并不设防,并且笃定了我不会多嘴。
“您二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我的事么?”
苏篁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解释:“因为他预见了你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当然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平白无故的信任,所以才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而得到的答案,也在预期之中。
我神色如常地点头,苏篁颇有些意外,“你不生气?”
“气什么?我如今这样信任沈筠,也是受了他的恩惠,被他‘收买’。成年人的世界本来就不纯粹。
再加上,他也没说我什么坏话。他预见我值得托付,那证明我是个负责任的好人。挺好的。”
苏篁还是递给了我一瓶水,“你很信他的能力。就没有想过,万一他错了呢?”
我其实不渴,但都已经把水拿在手上了,我也就顺势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至少,现在为止,能被我验证的一切事,他都没有说错。只是有误差。”
……
跟在沈筠身边当助理的日子就像住在瓜田里。总是吃到第一手的、最新鲜的瓜,听着客户们或悲、或气、或怜的故事。
我以为这就是这份工作的全部内容。
直到——
“出差?”
沈筠要出差,不是因为他的正业,而是因为副业。
“不都是客户来找你吗?”
我连着抛出两个问题。
沈筠一边收拾着行李箱一边回答我,“这次是例外。帮我把之后一个星期的所有行程都推了。”
“可是,马上有一部年代戏要开拍,导演是拿过金奖的,陈姐让您争取一下这部戏男二来着,所以已经约好了饭局……”
“推了!”
“这是个大制作……”
“推了!”
随着话音落下,沈筠的箱子也被盖上,落了扣。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的反应,我立刻就知道,这次的事不简单。我也就不再劝,应了一声“好”。
“你跟我一起去。”
我一愣,“现在么?”
“你有一个小时收拾行李的时间。”
我扶额,还是答应了下来,马不停蹄赶回家,胡乱收拾了一通。
五十分钟后,我跟沈筠在机场会和。
借着沈筠的光,我有幸拥有了一张头等舱机票,人生第一次坐在了VIP候机室。
在这里,沈筠跟我说起了这次的案子。
“这次的介绍人,是上次那个郑女士。”
“嗯?”我微微惊讶。
“你还记得,郑女士的孩子是在寄宿学校学习的吧?”
我点头。
怎么会忘?那一天,我见识到了沈筠的真本事,自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郑女士在选学校的时候,有两个选择。她最后把孩子送去了A校,而这次的案件,发生在B校。
郑女士正好认识一位B校学生的家长,那位家长的孩子出了事……没了。因为这件事,那位家长就一直郁郁寡欢,疑神疑鬼。郑女士知道后,就来问我的意见。在我同意后,她把我介绍给了那位家长。那位家长也同意找我来试一试。”
我听完,仍旧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郑女士比祝桦有分寸得多。郑女士是先寻得了沈筠的同意,才将沈筠的事告诉的其他人。而祝桦则是自作主张,直接略过沈筠,将他的事告诉了别人。这两种方式,在局外人看,可能没什么,但对于当事人,就是天差地别了。
如果祝桦稍微尊重点沈筠,沈筠可能都不会对祝桦恶言相向。我的思维逐渐跑偏。
“这次带你来,只有一个原因。”
沈筠还是没有介绍案件,这让我有些不安。
尽管不安,我还是接话,“什么原因?”
沈筠从他的随身运动包里拿出一瓶水。
这瓶水是怎么过安检的?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我就回过神,盯着眼前的水,问:“又是朝你泼水?”
沈筠点头,“这很重要。”
他神情严肃,我心中的不安逐渐加重。
“为什么是我?其他人也可以泼吧?”
他是要去见客户的,客户应该也可以满足他的需求吧。
沈筠挑眉,“我说过,你不容易被读心。你谨慎,意志坚定,所以不容易被表象疑惑,相比其他人要冷静理智些。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会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解决问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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