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她的嘴巴!”王夫人被扰的心烦的很。
待到二十打扮之后,王家的壮丁过来禀告:
“回夫人,侧夫人晕过去了,要不要再…”
“继续!”王夫人将火气全撒在颜佩佩身上,自然不会轻饶了她。
“王夫人,你该适可而止。”颜清清瞧着颜佩佩那身子骨,二十大板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点,她那双竹竿似的小腿,还要不要了?
“给我不要停!”
江氏摆明了和她对着干。
以为这样她就会心痛么?
“王夫人,剩下的几十板子,换成我如何?您不是一直想罚我么,给您个机会。”颜清清施舍一般的语气,王夫人并未察觉,相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似乎成了奢求一般。
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不打不是白便宜了颜清清?
而且…打死颜佩佩传出去对王家没有任何好处。
“你当真愿意替颜佩佩受?”王夫人走到颜清清面前,算上去颜清清还挨了她一头,乍一看,倒像是她倚老卖老,欺负颜清清了。
“说一不二。”
“好,重情义!”王夫人双手合十:“把她拉下去,狠狠给我打!”
王夫人畅快着,嬷嬷站在她身后,微微摇了摇头,这姑娘也是个脑子不好的。
颜清清替换上去,颜佩佩则是被一桶冷水给泼醒,她不解的看着这一幕:
“打的不是我,怎么成你了?”
“我替你受着。”颜清清闭上眼睛,默念着她的生意经,努力不去想现在的境遇。
“图什么啊,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妹嘛。”颜佩佩嘟囔着。
“想知道原因么?”颜清清一边受着,一边心平气和道:“因为我爹。”
“切,以为你会说什么好话来呢,为了那个老不死的是你得罪了王夫人受了罚吧。”颜佩佩继续趾高气昂着,被两个丫鬟抬着肩膀,屁股开花一般的疼痛,还能怼人,说明还有力气。
颜清清有些后悔,该让她被打服气了再换过来的。
“那边在吵什么?”王老爷伸长脖子,隐约看到江氏的身影。
“要不要去看看?”王老爷见瞧不出个所以然了,特地转头询问皇甫远的意见。
皇甫远来了王府几次,是没好好逛过王家后院,想着王老爷细心栽培的奇花异草,不看看就离开太过可惜。
“王老爷带路罢。”皇甫远站在后头,等着王老爷在前头走着。
王老板边走边开脱道路
“夫人她近年来脾气是长了一些,上回的事丫鬟同我说了,皇甫先生莫要记了仇。”
他字里行间还是维护着夫人的。
“无碍,王夫人针对的是我的小友,就算原谅,也该求她原谅才是。”皇甫远客气的很。
“这样啊。”王老爷难办了起来,要是皇甫远还说的通,要是别人只怕见了他夫人这般模样,不记恨才怪了。
皇甫远听见板子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板子声渐渐戛然而止,颜清清受够了,慢悠悠站起身,汗湿透全身,她比颜佩佩要强些,竟是直接走了出来。
“王夫人,够了没?够了就叫人送我出去!”
江氏捂着嘴巴,退后几步,颜清清的背后还有一摊染血的衣裙,牢牢粘在上头,她竟没有知觉的么?
颜清清身形不稳,她紧要牙关,再不出这王府,她就真要晕倒在这鬼地方了!
“清清!”皇甫远浑身学业在奔涌,尤其看到她惨白着小脸,快要倒下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将她卷入怀中。
“你别按着我伤口,我疼!”颜清清半眨着眼睛,虽不想落泪,可人被伤成这样,再不流泪就不正常了。
“谁伤的你?”皇甫远微微调整了抱姿。
“你觉得还能是谁?”颜清清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皇甫远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的那种。
这里最有权利的是江氏,也是王老爷的夫人。
“王夫人,这件事你得给我一个解释!”皇甫远怒意直冲江氏,江氏颤抖着身子躲到王老爷的身后:
“老爷,是她,她妹妹偷了东西,她主动替她妹妹受的板子,我只是顺着她的意思,打了她几大板而已。”
“几大板?”颜清清嘴角漾起森冷笑意:“王夫人可是叫人给我往死里打呢,能活着真是走运呢。”
“芙蓉,你能在府里安分些么!”王老爷朝江氏吼道。
芙蓉是江氏的闺名。
江氏瞬间湿了眼眶,时隔七年,再次听到王老爷唤自己的闺名却是此情此景,她说不上来的苦涩心酸。
“两个外人的话就能动摇老爷对芙蓉的信任么?芙蓉可是您的发妻呢。”
江氏凉薄一笑。
“这些年你没少做这档子事儿,我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可她…是皇甫先生的朋友,皇甫远是我的救命恩人!”王老爷一向对恩情看的很重很重,这也是皇甫远最赏识他的地方,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怎么都是值得结交的。
“我给了他银子他不要,这恩情早该还完了!”
“拿钱来羞辱人,果真是王夫人敢做的事呢。”颜清清接道,她要是自尊心高一点,怕早就把钱砸到江氏头上,再和王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王老爷扶着额头,险些被他这句话给气死。
“你…你回去闭门思过!”
江氏落了泪,还受了丈夫的不待见,消停几日是肯定的了。
“是我们王家的错。”王老爷深感自责道。
废话,不是你家的错还能是我的错不成?
颜清清攀着皇甫远的脖子,像是找到了安全感:
“得,王老爷你回去好好教教你那夫人三从四德吧,我这个小辈还要回去看伤,就不耽误您处理家事了。”
颜清清拍拍皇甫远的后背,他心神领会地将她抱了回去。
“皇甫大哥,你那儿还有空榻子么,我不想这幅样子回去。”颜清清面上沉静,脸上却是死一样的寂白,天知道她强撑了多久。
“闭上眼睛。”皇甫远命令道:“我送你去药坊。”
好,她闭就是了。
到药坊,颜清清因着是王富贵的闺中密友,被直接送到了王富贵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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