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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地洞[8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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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时期之后,在作了必要的修缮之后,为了凝聚精神,我习惯于巡视地洞,并常常,哪怕只是在较短的时间内,离开地洞。随后我自己觉得长时间惦记着地洞的这一惩罚太严厉了,但是短时间内出外走动走动的必要性我还是认识到的。每逢我走近出口时,我总有一种庄严感。在居家过日子的时期里,我躲开它,甚至避免涉足通往它那儿的那条通道的最后几个小岔道;到那儿去转悠也根本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因为我已经在那里建筑了一套完善的、小规模的迷津暗道;我的地洞从那儿起始,当时我还不敢指望可以按我的计划建成这地洞,我半游戏似的从这个小犄角干起,最初的劳动的喜悦就这样在那儿的一项迷津建筑工程中宣泄了出来,当时我觉得这一建筑是一切建筑的巅峰之作,但是今天我可能更为正确地把它评价为气派太小的、与整个建筑不怎么相配的东拼西凑起来的小玩意儿,它在理论上虽然也许精致——这里是进入我家的入口,当时我这样讥讽地对看不见的敌人说并已经看见它们全体都窒息在这入口迷津里——,其实却是一种墙壁太单薄的小玩意儿,它恐怕难以抵御一场严重的进攻或一个作垂死挣扎的敌人。我因此就要改建这一部分吗?我迟迟不作出决定,大概要维持这种现状了吧。且不说改建需要我付出辛勤的劳动,而且这活儿也是人们能够想象得出来的最危险的活儿。当初,我开始造地洞时,我能够在那里比较从容地干活,风险并不比别的什么地方大多少,但是今天这等于几乎是要故意把这个世界的注意力引到整座地洞上来,今天再也不可能这样做了。我几乎感到高兴,也存在着对这项处女工程的某种敏感嘛。一旦有敌人大规模来犯,哪种入口构造能救我呀?入口可以迷惑,转移视线,折磨来犯者,这个入口万不得已时也可以这样做。但是一场真正大规模的进攻我就得试着立刻用整个地洞的全部手段以及身体和心灵的全部力量去应对——这是不言而喻的。所以这个入口也可以留着。这个地洞毕竟有许多天然生成的弱点,虽然它还留下了这个由我亲手造成的,即便事后才、但确实清楚认识到了的缺陷。当然这一切并不是说,这个毛病不是时不时地、或者也许持续不断地令我感到不安。如果说我通常在散步时躲开地洞的这一部分,那么这主要是因为一看见它我就不舒服,因为我不想总是察看地洞的一个缺陷,如果这个缺陷已经深深盘旋在我的意识中的话,那么上面入口处的这个毛病是消除不了的了,可是只要避免得了,我不去看它总是可以的呀。只要我朝出口方向走去,哪怕我和出口还隔着过道和场地,我就会认为已经陷入一种莫大危险的氛围之中,我有时觉得,仿佛我的皮变薄了,仿佛不久我只能光溜溜、赤裸裸地站在那儿,此时此刻会受到我的敌人们的吼叫的迎候。没错,其实这个出口本身就会产生出这样的感觉,这种家室保护作用失却的感觉,但是也是这座入口建筑,是它格外使我苦恼。有时我梦见我把它改建了,彻底改变了它,飞快地,用巨大的力量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如今它是不可攻破的了;发生此事的这一觉是我睡得最香甜的一觉,我醒来时,我的胡子上还闪烁着欢乐和宽慰的泪珠。

所以我外出时也得克服这个迷津在肉体上给我造成的痛苦,而当我有时在我自己建造的这个迷津中片刻间迷路,这件作品似乎一直力求还要向我,向对此早有定论的我,证明其存在的理由的时候,这既令我气恼,同时又令我感动。但是随后我就在我有时任其滋生的苔藓盖的下面——这么久我一动不动,蛰伏在家——与其余的林中土地连生在一起了;如今只要用脑袋一拱,我就在异乡外地了。这个小小的动作我很久都不敢做,若不是我又得克服这入口迷津,那么今天我一定会不这样做,会又踱回去的。怎么?你的家受到保护,自成一体。你过着宁静的日子,暖暖和和,吃得好好的,你是主人,无数通道、场地的至高无上的主人,这一切但愿你不会愿意牺牲,但却要在某种程度上放弃,你虽然有信心重新赢得它,但你还是要冒险,冒极大风险赌一把吗?这样做会有正当的理由吗?不,做这样的事不会有什么正当的理由的。但是随后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掀起陷落活门并到了外面,小心地将它盖上并尽快地奔离这个会暴露地洞的地方。

但是其实我不是在户外,虽然我不再蜷缩在各条通道里,而是在空旷的森林里奔跑,感到我的体内有一股新的力量,可以说在地洞里是没有它活动的天地的,连土堡里也没有,即便这土堡大出十倍来也不会有。外面的伙食也更好,狩猎虽然更难,且少有成功,但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成果都是比较大的,这一切我不否认并且懂得如何领略并享受它们,至少跟任何一个别人一样懂得,但也许比他们强得多,因为我狩猎时不像流浪汉那样轻率和绝望,而是意图明确,从容不迫。我也并不是注定要过野外生活并听任其摆布,我知道,我的时间有一定限度,我不必无休止地在这里狩猎,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如果我愿意并且厌倦了这里的生活,有人就会召唤我,我将抗不住此人的邀请。所以我是能够充分领略并无忧无虑地度过这里的这段时光的,其实是,我原本是能够的,可是实际上却不能够。我太放心不下地洞了。我很快就跑离了入口,但是不久我就回来。我给自己寻找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并一连几天几夜——这一回是从外面——守望我的家宅的入口。让人家去说这愚蠢吧,这使我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高兴,而且这让我感到放心。于是我在睡觉时就觉得,好像我不是站在我的家宅的前面,而是站在我自己的前面,好像我幸运地能够在酣睡的同时机警地守护着我。我有一定的长处,我不仅能在睡眠的无助和轻信状态中看到夜的幽灵,而且同时也能在完全清醒的现实状态中用沉着的判断力来对付这些幽灵。我发现,奇怪的是我的情况不像我以前常常认为的以及我下洞回家时大概又将会认为的那样糟糕。在这方面,大概也在别的方面,但尤其在这方面,这些离洞出游确实是不可或缺的。没错,我十分小心谨慎地把入口选在了稍远处——然而,根据一周来的观察所得,那儿的交通还是十分繁忙,但是也许在所有可以居住的地方情况根本就都是这样。而选在一个往来频繁的地方则由于川流不息的交通,这大概甚至比选在冷僻的地方更好,在冷僻的地方反而会有精明的入侵者慢慢找来。这里有很多敌人,敌人的帮凶则更多,但是他们也互相争斗并这样争斗着从地洞旁边奔跑而过。在整个这段时间里我没见过谁在靠近入口的地方探寻,这对己对敌都是一种幸运,因为要不然我就一定会因担忧地洞而不顾一切地扑向他的喉咙。诚然,也有兽类会来,我不敢待在它们附近,只要估计到它们在远处,我就不得不逃之夭夭,我不可能确切地说出它们对地洞是什么态度,但是我不一会儿就回来,发现它们之中没有一个在场,入口也完好无损,我也就完全放心了。有一些平安的时期,在这种时候我几乎在心中暗想:世界对我的敌意也许已经停止或平息了吧,或者地洞的威力把我从迄今为止的毁灭性战斗中解救出来了吧。地洞的保护作用也许比我已往所想象的或者在地洞内部敢于想象的还要大。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有时产生一种幼稚的愿望,压根儿就不想再返回到洞里,而是在入口附近住下,专门以观察入口打发我的日子并不断看到若是我在洞中它能多么可靠地保护我,并且把这看作我的一件幸事。唔,幼稚的梦想很快就被惊醒。我在这里观察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安全保障?我可以凭我在地洞外获得的经验来评定我在地洞内可能有的危险吗?难道我的敌人能正确地嗅到我不在地洞内?他们对我肯定有几分嗅觉,但没有充分的嗅觉。充分嗅觉的存在不常常是正常危险的前提吗?所以我在这里所作的只是半拉尝试,很不彻底的尝试,适合于安慰我并通过虚假的安慰而极度地危害我。不,我不是像我自己以为的那样在观察我的睡眠,其实,还不如说,那是我,是我在睡觉,而坏蛋却醒着。也许这个坏蛋就在那一伙中间:那一伙漫不经心地从入口旁边溜达过去,跟我没有什么不一样,始终只是查看明白,门是否还完好无损并等着他们去攻击,他们只是从一旁走过,因为他们知道洞主不在洞里,或者因为他们根本就知道他天真地埋伏在附近的灌木丛中呢。于是我就离开我的观察地并厌倦了户外生活,我觉得,仿佛我可以,现在和将来都可以不再在这里学习了。我想告别这里的一切,下到地洞里去并永远也不再回来,让这些事物顺其自然,不用无用的观察去阻挡它们。可是由于我这么久一直在观察入口上方所发生的一切事态变化,因而身体各部位变得柔弱无力了,所以现在要实施这个本身简直可以引起轰动的下洞过程并且不知道在四周在我背后以及随后在又嵌入的活门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这对我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我先是试着在有暴风雨的夜晚把猎获物快速扔进去,这似乎是成功的,但是这件事是否真的成功了,要等我自己下到洞里后才会显示出来,但太迟了。所以我不这么干,不进洞。我挖一条试探沟,当然是在跟真正的入口隔着足够远的距离之处,它不比我自己的身体长,也由一个苔藓盖封住。我爬进这条沟,随即把沟盖上,小心翼翼等候,计算出一天中长短不一的各个不同时刻,随后就掀开苔藓,爬了出来,记下我的各种观察。我取得了正、反两方面的各种经验,但是我没找到一种下洞的普遍规律或万无一失的方法。所以我还没有下到真正的地洞中去并为不久就不得不这样做而感到绝望。我离作出这样的决定的时日已不是很远:到远方去,重新开始过往日那种前景暗淡的生活,这种生活根本无安全可言,它只是一大堆不可区别的危险,所以就不会让人家看清楚并惧怕单个的危险,一如在我的安全的地洞和别样的生活之间所作的比较所不断教导我的那样。没错,这样一种决定简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愚蠢行为,只会由徒然自由自在地生活得太久引起;地洞尚还属于我,我只需迈出一步,就安全了。我摒除了一切怀疑,在大白天径直向洞门跑去,以便一准儿将它掀起,但是我还是不能这样干,我冲过洞门,故意扑进一片荆棘丛中,以惩罚自己,惩罚一种我不知道的罪过。不过随后我还是不得不最终承认我做得对,要下去而不把我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舍弃,哪怕只是一小会儿舍弃给周围的、地上的、树上的、空中的活物,这确实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危险不是一种想象出来的危险,而是一种现实存在的危险,被我激起了兴致跟随着我的,不一定都是固有的敌人,这很有可能是任意一个小小的无辜者,某个讨厌的小生物,它好奇地尾随我并从而成了我的敌人的向导,也不见得非得是这样,也许这是,而这种情况并不比别的情况少糟糕一些,在某些方面这甚至是最糟糕的——也许这是某个我的同类,一个建筑物的行家里手,某个森林同道,一个和平爱好者,但却是个粗野的无赖,不营造就要居住。要是现在它来了,要是它带着肮脏的贪欲发现了入口,要是它忙乎起来了,要掀开苔藓,要是苔藓给它掀开了,要是它挤进了洞口并在洞中到了我的面前竟然刹那间出现了它的屁股的地步,要是发生这一切情况,那么我最终就会一声咆哮不顾一切地从后面向它扑上去,咬住它,咬烂它,撕碎它并喝干它的血并立即把它的尸骸塞进别的猎物之中。但是主要是,这是最重要的事,我终于又在我的地洞里了,这一回甚至很想欣赏一下这迷津,但先要把苔藓盖盖上头顶并安心休息,我认为,我就可以这样度过我生命中的全部余生了。可是谁也没来,我仍然只得光靠我自己。一个劲儿地只是在琢磨事情的困难方面,我从而也就失去了我的许多恐惧心理,就外表看我也不再躲避那入口了,绕着圈子围着它转悠成为我的赏心乐事,那情形几乎就好像我是敌人,是我在窥伺着顺利突入的良机。要是我有一个我可以信得过的、可以被我安排到我的观察哨上去的同类,那么我就会放心地下洞去。我就会和它,和我信得过的这个同类约定,要它在我下洞时以及在此后的一长段时间里仔细观察形势,一有危险征兆就敲苔藓盖,没有情况就不敲。这样一来,我头顶上的事就彻底解决了,不留下任何尾巴,至多只留下我那位亲信。因为如果他不要求得到回报,他会连至少看一看地洞也不要吗?要自愿让什么人进入我的地洞,这实在很是让我为难。我是为我,不是为来访者造了这地洞的,我相信,我将不会让他进洞;即便是以他使我能进入地洞作为交换条件,我也不会让他进去。但是我之所以根本不可能让他进去,是因为我要么就得让他独自进去,而这却是绝对无法想象的,要么我们就得同时下去,而这恰恰就会使得他给我带来的在我后面进行观察的好处成为泡影。那么信赖会怎么样呢?面对面时我信赖他,如果我没看见他,如果苔藓盖把我们隔开,我还能信赖他吗?如果同时进行监视或者至少能够同时进行监视,那么信赖一个人,这就比较容易做到,从远处信赖某个人也许甚至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从地洞内部,亦即从另一个世界去完全信赖外面的某个人,我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的怀疑还根本没有必要,只要这样一想就够了:在我下洞之时或以后生活中的所有这些偶然事件都可能阻碍这位亲信去履行自己的义务,而他的最微不足道的受阻都可能会给我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不,总而言之可以说,我毋须抱怨我孤孤单单,没有一个堪与信赖的人。我肯定不会因此而丧失什么利益,大概只会避免遭受损失。但是信赖我却只能信赖自己和地洞。这一点我本该早一点想到的,我本该为我现在苦苦思索着的这些事采取一些预防措施的。这在开始造地洞之时至少部分是有可能的。我就得这样来铺设第一条通道:让它有两个彼此间隔距离适当的入口,这样我就得不可避免地费尽周折通过一个入口下去,迅速经由这条起始通道跑至第二个入口,稍稍掀起一点那儿那个必定为此目的而相应设置的苔藓盖并试图从那里观察了几天几夜的情况。这看来是惟一切实可行的方法了。两个入口虽然使危险增加一倍,但是在这里我大可不必有这种顾虑,因为其中的一个入口只当作观察哨用,可以造得很窄小。于是我沉醉于技术研究,我又一次做起一座完美地洞的美梦,这让我稍稍放下一点心,我闭着眼睛心醉神迷地看到了清晰的和不太清晰的可以悄悄进出地洞的可能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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