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暴自弃，自在逍遥
一个多月来，这是第一次，柳云寒竟然起了个大早。
每天各种折腾后至少是后半夜了，累的不行躺下立马就能睡着。第二天卯时天刚大亮，睡的还不到三个时辰自然很难起来。这时师父的作用就起到了，一声高呼不起，那可就要上脚踹了。
然而今日，怀晋还在朦胧中就知晓柳云寒披上衣服朝山上而去。
满意的点头，心中暗赞孺子可教也。自己的言传身教果然春风化雨，调教出一个勤奋的徒弟。
殊不知，柳云寒其实是彻夜未眠。
翻了个身，迷糊的继续睡着了。
因为习惯准时苏醒了，怀晋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打开酒坛灌上一口，如此才算是彻底精神了。抻抻懒腰，想起徒弟已经忙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吃过早餐，于是从昨日辰宁送来的果篮中挑拣出一个大瓜，随之朝洞外而去。
估摸这徒弟这个时间段应该已经砍完木材，正烧制明日所需的木炭，于是直接奔着炭窑而去。可到了那里发现窑门已然关闭，其中木材已经开始焖烧，却没见到人。
于是转身再奔后山锻造洞穴而去，距离还很远的就听见一声声清晰的打铁之声，明显要比以往用力的多。
怀晋露出笑容，甚是满意，大加赞许。
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怀晋上扬的嘴角渐渐落下，甚至神情越发严肃，直至来到洞门口更是将手中的瓜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山火师的每一次锤击都能反映出当时的心境，不断的锤炼有时也并不是越重越好。而现在柳云寒每一次落锤都在死命的用力，他此刻根本不是为了锻造某样东西，而是在纯纯的发泄，势要将心中的不满与怨恨都释放出来。
那块烧的通红的铁胚早就被柳云寒一下接一下砸的扁平，他却依旧没有要停的打算。
怀晋已经走进洞穴，气愤的他直接抄起一旁的铁砧扔了过来准确的击飞柳云寒手中的锤子。怒骂道：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能打就打，不能就马上下山滚回你的曲阳！”
柳云寒没有去捡遗落的铁锤，只呆呆的望着砧上的红铁，面无表情嘟囔着：“对不起，师父，那我去跳水吧。”
说过直接转身朝着水潭方向而去。
“你给我滚过来！”怀晋接着骂道。
柳云寒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双眼通红猛地跪下，嗓音略带沙哑的说着：“对不起师父，我知道您这些日子如此安排定有原因，可我愣是什么都学不会。”
怀晋听闻，反问道：“你是在怪我什么都教不了你，怪我没本事？是，我是个废人，修为破一都不及，没资格做你师父，你走吧！”
说过直接甩袖转身。
柳云寒心中根本没有任何如此相关的想法。见到怀晋要走，立马叩首，额头重重砸在地上，祈求道：“师父，徒儿从不敢如此想。我只恨我自己笨，灵悟太差，从小到大什么都学不会。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所修成，这辈子恐怕永远都不能为二哥和您去报仇。”
怀晋因此停下了脚步，再次转回身，反倒更为恼火，气势汹汹直奔柳云寒而去。
柳云寒不敢动，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可怀晋走进身边却没打人，而是抓着柳云寒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就像拎着鸡鸭一样轻松。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奔着那水潭而去。
来到潭边，手臂一抛，柳云寒应声入水。
因为太过迅猛，险些呛水，扑腾着浮出水面。
刚睁开眼睛就见到怀晋手指着自己，因气愤半张脸通红，语气急促，高声训斥：“你以为你是谁？是柳曦煦、是李梦白，还是天首枭？自有福道以来，千百年才出这三个天才。你我相同，灵悟皆差，修行自然缓慢，但我们根骨不差。做什么不都要一步步来，除了他们三个，哪有尝试一次就能成的。你知道莫老头经历了多少，费了多长时间才成就现在地位？如今年岁离入土都不远了!”
柳云寒仰着头痴痴望着怀晋，疑惑中点了点头。
可怀晋却更是暴怒，大骂：“你知道个屁啊！”
骂人已然不能平息心中怒火，转身一拳直接轰在山壁之上，硬是被击穿个大洞出来，而怀晋自己的手却安然无恙。
“立马给我滚上来。”
柳云寒悻悻的爬出潭水，还没站稳，又被拎了起来，带到山壁刚刚击出的大洞前。而怀晋的重点并不是山壁，也不是那个大洞。而是地上散落下的碎石，指着其中一个最大的石块说道：“现在用手劈开它！”
柳云寒低头看去，那石块哪算是碎石啊，长度得有半臂，厚度也有两拳。
或许这是对自己无礼和自暴自弃的惩罚，柳云寒没有犹豫，立掌直劈而去。
除了激起旁边散落的灰尘，那石块完好无损，唯有手被震的痛麻。
使出的力气不够，狠下心，咬紧牙，铆足力气。
“啊！”
以声提势，立掌同时再落。
除了抖颤的完好石块，还有柳云寒赤红的手，鲜血在接触的瞬间涌出皮肉涂抹在了石块之上。没有胆怯，收回鲜血淋漓的右手，再以完好的左手来劈。可结果大致相同，彻底坏了的只有自己的手掌罢了。那石块虽也显出裂隙，但还未完全裂开。
最后一下肯定能成，再高举先前的右手，还未蓄力就被怀晋一把拉住。他的情绪已经缓和，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道你力气大，但也不是这个劈法，根骨再高也只是肉体凡胎。我的手就无事，是因在击出时附以了生力。尝试去调动体内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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