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钧天。
我叫兰杰伦,一名主攻生物机械的顶尖科学家。如果能在地球稍微再逗留些日子,拿个诺贝尔奖大概不是问题。
“钧天”是地球对我所在的这颗遥远行星的称呼。报名“钧天星计划”那年,我才18岁。
“杰伦”这名字吧,是我爸起的,他很喜欢一位21世纪的流行歌手,虽然这年头没几个人听那么老的歌了。
坐在偌大的长安宫里,没有一台机器可以放首杰伦的歌。
如果我的专业稍微歪一点,没准就能成功复制特斯拉、富兰克林又或者爱迪生的奇迹了……
不出意外的话,地球上的爸妈应该依旧健在,他们儿子却要先走一步了。
留在地球也好,起码活到150岁没什么问题,我虽是这里的君王,但没那医疗条件。
看看这个孤独的世界。
清风霁月,桂殿兰宫,宫门外又是万家灯火,我用这五彩斑斓的万千世界作为颜料,描绘出一个生生不息的民族两千年前的旖旎风光。
一切都是意外,又或许遵从主流,我从未预想过自己造出了这样一个世界。
长安,这个字眼背后,是这个星球上所有人的根本,未来可能再无人知晓,谁让我们这片叶子飘得实在太远了。
我还清楚记得2871年10月1日,一批年轻的中国科学家含泪告别家人,踏上了星际旅行。
所有人心知肚明,这是一张有去无返的单程票。
这颗距离地球41光年的钧天星,本应插上各国五彩缤纷的旗帜,到如今人满为患。
这是人类史上发现的第一颗完全宜居的类地行星,同样存在丰富多彩的生命,遗憾的是彻底消失在了人类的视野中。
一起消失的,还有我们。五百名先驱者,除了我之外,都成了一张白纸。
在人类用戴森球开发能源的时代,我们遇到的浩劫听起来仍像科幻故事。
地球上的人至今可能还被蒙在鼓里,钧天星附近恒星爆炸放射出的大量粒子流,除了被我们观测到,还有来自其他星系的宇宙殖民者。
我们被从未听闻的乌鱼星人埋伏和劫持,只有我躲过一劫。
他们残忍地清洗了其他人类精英的记忆和认知,然后再流放到这颗星球上。
我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在这颗星球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回到了部落时代。
身边有一些面熟的同伴,也有完全面生的。后来我才明白,科技水平高出一筹的乌鱼星人还克隆了一些人类。
要说为什么只有我安然无恙,那是因为临行前,我博弈般为自己植入了纳米机械细胞,这些可爱的机器人在关键时刻为我的大脑形成了防线。
这是我个人在道德伦理方面颇受争议、尚未公诸于世的秘密研究,我有信心靠它拿下诺贝尔医学奖。
但说来好笑,人类都希望在生命的长度上突破自然界限,却害怕面对死而复生的奇迹。
不管怎样,在告别地球之际,我想带走自己的全部人生。
我戴在手腕上的两块“MACE-74芯石”,结合功用多样的纳米机械细胞,足以成为强大的人体军用作战仪。我将激活程序改写成“基因匙”编入身体,使它们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石头。
果然自大的乌鱼星人完全没注意到我,让我得以在这个星球上自由挥洒人类的智慧结晶。
只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过于单薄,在蛮荒大地上让九座繁华城郭拔地而起已实属不易。
我还想和地球建立联系,还想听到家乡的呼唤,还原这样的科技并非一朝一夕,有生之年是无法实现了。
我不知道后辈们还要奋斗多少年才能找回真相,乌鱼星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科技凌驾于地球之上,我这隐忍的一生已经够憋屈了。每每想到这一点,我都愈发感慨人类之渺小,宇宙之浩大。
我的后代还有机会解开这个问题:我们是如何消失在地球的视野中的。
就像取出一个苹果核,无论刀工如何精巧,都会在表皮留下痕迹。但乌鱼星人似乎切走了苹果核四周的空间,我们苦苦找寻外表的“切口”,终究一无所获。
和他们比起来,我们果真是“古代人”了。
从小没和人打过架的我,也不得不拿起了剑,在这个孤独得绝望的星球上被奉为“战神”。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看到战争,但身为“战神”的我,无法终结对漆人的罪恶。
我们这些“外星人”,和乌鱼星人一样充满野心,并且让这里的大地染上了鲜血。
历史总是覆水难收,我能留下的,只有最后一块能量完好的“MACE-74芯石”。
我用赎罪的手护着这颗希望火种,但愿将来有一天,我的孩子能用它夺回我们被掠夺的行囊,照亮回家的路。
亲眼见证过,被洗劫的人类在异世界扎根发芽,我对此怀抱信心。我没能完成自己的使命,也没能探索穷尽这个狭小的世界,却也不枉此生。
如果有机会,我本想亲口告诉人们,在那个风起云涌、波涛澎湃的星球上,始终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同胞们,凝聚起了一个多么伟大的国家。
这值得我们寻找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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