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三间房屋,我们按照病人的轻重不同把他们分开。”白发老者指着其中一间说道:“这里面是最严重的,基本上没有救了。”
林枫顺着白发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三间屋子门前分别插着颜色渐深的三面红色小旗加以区分,很明显深红色是最为严重的。
“来吧,药王就在里面。”白发老者领着林枫进了此屋……
一股恐怖的气氛充斥在屋里,虽然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却感觉不到生气,轻微的咳嗽声和呻吟隐隐传来,很多病人面容狰狞,已是奄奄一息。
屋中的地板上有规律地烧着一些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发出奇怪的味道,也许是用来驱散疾病的药物。
屋里有一位老人,同样也是白发苍苍,他正在弯着腰查看一个病人的病情,旁边有一个男子拿着纸笔在仔细的记录着……
“他就是药王!”白发老者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师傅,我带来一人。”
孙思邈并未回答他,而是继续给病人检查……
直到他做完手头事情之后,才慢慢地直起身子说道:“哦,王琦你来了!”旁边的男子递给他一张白布擦手:“什么事情?”
林枫听明白了,带他来的这个白发老者是孙思邈的徒弟,看他这年纪起码也有六七十了吧。那么,孙思邈的年纪不是有八九十吗?
“这位郎君自称可以……可以帮助您治疗这个怪病。”王琦在孙思邈面前说这话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这边说话。”孙思邈挥手示意,走到一张堆满了各种药方的案桌前坐了下来:“请问公子是何方神圣啊?”虽有白布蒙面,但是他目光炯炯有神。身体看上去有些老态,可是行动自如,非常的健康。
“在下林枫!”他进来之后很不适应,根本就不敢仔细地去看躺在床上的病人。
“小郎君也是学医的?”孙思邈仔细地打量着林枫。
“不敢相瞒……”林枫没有必要装,装也装不下去,便直接回答:“我是开青楼的。”
孙思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难道……青楼和这病有关系吗?”
“嘿嘿~”林枫想得很深远,逻辑很严谨:“其他的有没有关系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跟我风月楼没有关系。”
“小郎君啊,你是来消遣老夫的吧?”孙思邈被这疾病搞得焦头烂额,却不曾想到居然来了一个青楼老板在这里没事找事,有些不悦地看着王琦:“送客!”
“你不是说有高人让你来的吗?”王琦觉得很惭愧,对着林枫有些埋怨:“现在怎么又变成开青楼的了?”
“确实是高人让我来的,”林枫不紧不慢地解释:“我开青楼也是真的!”
“小郎君,不要胡闹了!”孙思邈看着这满屋的病人,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你看看他们……老夫没有闲工夫和你谈青楼的问题。”
“孙老,我真的是来帮忙的!”林枫的语气很诚恳。
“哎呀~”孙思邈皱着眉头,他正在失去耐心:“那你就快说,怎么帮我?”
“我靠,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学医,不知道绘卷为什么给我安排这种任务!”林枫在心里暗骂,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呗,只好说道:“我能不能看看他们的病历?”
“病历?”孙思邈和王琦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em……就是病人的疾病记录。”林枫反应过来唐代应该不叫病历,立即解释。
“这件事情是官府严禁外传的,我不能给你看。”孙思邈并不是故意为难他,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青楼小老板,一来就要帮药王治病救人,换了谁也无法相信。
确实是这样,这相当于你跑到世界首富面前告诉人家我教你怎么挣钱。别人回你话算是对你客气的,其实心中只当你是傻子,是妄人。
林枫心里知道,口说无凭,只能亮一手了。随即在脑中快速搜索……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他对着孙思邈说出了一个现代的医学概念:“随机大样本双盲分组对照试验!”
不过,林枫也有心里准备,对方肯定听不懂。
果然,孙思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看着林枫露出茫然的眼神:“这是什么意思啊?”
“随机和大样本涉及到统计学,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双盲主要是避免安慰剂效应,也讲不清楚。分组实验吧,这个简单!”林枫试图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简单来说,把病人分开吃不同的药进行对照实验。”
这个概念我们今天听起来很简单,可是对于古人确实不容易,这是到了十七世纪才发现的,自那之后才逐步发现了后续的随机、双盲和大样本,现代医学才得以蓬勃发展。
林枫在现实世界是理科学霸,这个概念在物理学中也应用广泛,他自然了然于胸。
“我们是把病人按照病情轻重来分……”孙思邈低眉思考了片刻,猛然抬头眼神一亮:“你说得对!”他立即对身旁的男子说道:“把病人的诊籍都拿来!”
男子应声而去,孙思邈立即对林枫刮目相看:“我先带你去看看病人?”
“我靠,还是要看!”林枫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想到如果真的能救这些可怜的病人,咬了牙也要上啊,便爽快地答应:“好!”
这间屋里的病人是病情最严重的,孙思邈带着他来到床前,将盖在身上的粗布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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