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禾在优儿身边收拾,不失时机地夸赞她如何能干,抱怨这几天自己琐事太多都没有好好学习的时间。
优儿听出了言外之意,冷笑,“那个新来的确实有点不识好歹,雅文姐让她闲着也不过碍于许的情面,她还当了真……没事,你要是没时间,多给她干点儿活就是……”
身后,传来了咳嗽声,两人都顿了顿。
苏晓梦笑着说:“既然这么想把所有的活儿都让我干,那你们手上的这些我也替你们干了得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
优儿低声对荟禾说:“不行,不能上她的当。万一她胡搞一气,明天不但害惨了灵秀,还会拖累我们。”
“那怎么办?”荟禾暗暗问。
优儿转身,“你真愿意?那帮我们一起做完我们的活儿,再去干你自己的。”
“好。”苏晓梦一口答应,“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手脚,不信的话,大可以盯着我。”
优儿本以为其中有什么诡计,但是令人失望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晓梦对她的指令言听计从。帮着荟禾整理完首饰,又替她梳理了发片,最后还在试衣间帮朱颜检查了一遍服装,教她如何系汉服封腰。
看着苏晓梦熟练的手势,朱颜目瞪口呆地问:“姐姐,原来你什么都会啊?!”
苏晓梦神秘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嘘”声手势,暗示她保密。
朱颜压低了嗓门,“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她们啊?”
“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哇……”朱颜突然万分钦佩,又怯怯说:“姐姐,有件事我想求你,行吗?”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迷摄影的头牌妆娘,能不能让我跟着你,给你当助理啊?”
苏晓梦抬头严肃地看着她,“朱颜,你的目标不应该是当谁的助理……”
朱颜垂头丧气,“我知道。可现在我连助理也做不好。每次我想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优儿都会拦着我岔开话题。有时候我想关心灵秀姐,她也要抢在我前面说好听的……灵秀姐也不帮我,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那你要放弃了吗?”
“没有……”
苏晓梦看着两眼水汪汪的朱颜,鼓励她:“那就继续努力,不要轻易放弃目标。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比的不是天赋,而是坚持,没有退路才是最好的选择。试用期之后的转正考核就是机会,加油。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真的?太好了!”朱颜一把搂住了苏晓梦。
突然,试衣间的窗帘被拉开,优儿和荟禾背着包站在外面,怔怔看着她们两个。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要走了。”
苏晓梦放开朱颜,“你也回去吧。”
终于,偌大的影楼,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
宿舍楼内。
“十哥十哥,外面又开始八卦了,听说今天苏晓梦被优儿整得很惨……”宋晨曦一屁股坐在孟十洲的床边。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还不是因为苏晓梦是特地为了你来的嘛?”
孟十洲愣了愣,没有回答。
“她不会又是想施苦肉计,让你英雄救美吧?”
孟十洲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有些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确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个许临川不是说化妆师考核的置景让我设计吗?那我就出一个简单点的。”
“啊?你还想给她放水啊?”
“我出难题才是给她放水。”孟十洲摇了摇头,起身穿上外套,“我去影棚看看景片。”
“这么晚?”宋晨曦抬眼看见床头的闹钟,已经过了凌晨。
孟十洲踱步来到影楼,摸黑上了二楼。打开门,里面亮着灯却空无一人。空旷的化妆区内一个竖立的人头吓了他一跳,仔细一看,是雅文桌上的发型道具,两侧结高鬟,形似一只蝴蝶。
书里有记载,这种发髻叫作飞仙髻。说是汉武帝时,王母下凡,诸仙发髻皆异人间,所以武帝令宫中效仿而得名,多用于仙女与未出室少女。看着假头,孟十洲有了些灵感。
正要进入影棚置景,走廊上隐约传来“唰唰”声响,还伴随着哼小曲儿的声音。孟十洲沿着走廊望去,尽头的男厕也亮着灯。
“噗”——
一桶水直接被洒上了地板,刚好扑湿了孟十洲的鞋子。
“啊?!”苏晓梦提着铅桶,抬起头惊叫一声。
孟十洲又吓了一跳,因为那人脸上化着大浓妆,在白织灯的照耀下很有些瘆人。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
“我今天值日啊。”
原来是她。听说她被整得惨,看来说的是这个了。不过现实好像也不是说的那样,看起来她刷马桶刷得挺乐呵……
孟十洲看着苏晓梦的大花脸,又回想起外头的那个假人头,问:“你故意搞得很晚是为了偷偷练习?”
“对啊……怎么?”苏晓梦闪烁着几乎放大了一倍的大眼睛。
孟十洲咳了两声,“你既然到这里来的目的……目的不纯,为什么还如此认真?”
“什么目的……你啊?”苏晓梦凑近他说:“正因为如此,才要好好练功,才能更接近你呀。”
“那你白天还偷懒?”
“看来你挺关注我……”不等孟十洲否认,苏晓梦叹气,“少爷,你肯定没看过宫斗剧吧?”
孟十洲不知就里,“为什么要看宫斗剧?”他也不等她说话,已经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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