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圈牌打下来，关于苏晓梦的话题却仍在继续。
借着崔婷婷对苏晓梦的赏识，沈香香顺水推舟说：“她呢，是特召的。依我看，许老板就是想捡个便宜。苏晓梦不仅化妆技术好，还能当模特，做策划——
比如这次出的新政策：沟通限制的条款和新品上下架的内容，价格调整什么的都是她的主意。付一个人的薪水，相当于三个人给他干活儿，你们说老许精不精？”
“老许？他根本就是个奸商好么？唉，现在拍摄限制这么多，不仅限制了我的创意，还限制我的发挥，限制我的心情，一点儿也不顾及我们这些老客人的想法……
不行，我下次一定要去找晓梦，好好跟她说说。如果……让她给我化妆，不知道能不能偷偷给我通融一下……
啊，对了，我怎么忘了，这里不是有个内部人士吗？雅文，你说说，能通融不？”崔婷婷一抬眼，捉住了站在一旁看牌的雅文。
原来，雅文一直站在沈香香身边默默听着。她本以为会被注意到而加入这个四人团，没想到所有人都把她当作了一个透明人，也没个座，现在站得两腿发麻。
雅文本就憋着一肚子气，见崔婷婷主动问她，索性借机出气，规规矩矩说：“影楼规定是不能通融的，但如果摄影师和妆娘私下同意，也是有机会的。
不过，我看你每次一对一都点柒画，如果换晓梦化妆，恐怕摄影师也要跟着换……”
“哦？为啥？”
“现在，在我们影楼内部，妆娘和摄影师的搭档，按照默契的程度其实是有内部的标配。晓梦和十洲，最搭……”
果然，一听到这个，沈香香立刻悄无声息原地爆炸，讽刺她，“和十洲标配的妆娘，不是你吗？”
雅文见沈香香如此不给自己留情面，豁了出去，大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苏晓梦和十洲可是在热恋期，拆也拆不开。”
沈香香面如土色，一桌其余三人，愣了一愣。
周围，《十洲记》工会群一片哗然，姑娘们个个花容失色，像死了老公一样期期艾艾，纷纷向雅文这边拥了过来，七嘴八舌刨根问底。
“啪”，一张白板从沈香香的手上重重打了出去，仿佛是给了雅文一个响亮的耳光。
“糊了。”崔婷婷兴奋地一叫。
“先不打了，大家随便玩一会儿，一会儿吃晚饭。”
扔下了一桌人，沈香香扬长而去。
***
关起门来，该摔的摔了，该砸的砸了。沈香香才长出了一口气，重整旗鼓，换了一身行头出席晚宴。雅文早就跑了，而作为今天的“寿星”，她却不能跑。
喝完香槟，吃完西式晚餐和三层高的蛋糕，众人又在别墅里疯玩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陆续回家。
沈香香想得十分周全，临走时还不忘对症下药給三个贵客分别送了礼物。
给吕春秋的是一只新款名牌手包，给王姬的是一套限量版高訂汉服，给崔婷婷的，则是一套奢侈品牌内衣。至于其他人，只要到场的，也少不了名牌口红、香水、化妆品等等到场礼。
人都散了，沈香香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沙发里，独自看着一片狼藉的豪宅，恍然若失。这个并不是真正生日的生日，她第一个邀请的人，其实是孟十洲。
没有抱期望他会来，只为了试探一下他是不是还记得她的生日。可是孟十洲婉言谢绝，一点也不遮掩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那天有约会。”
突然传来脚步声。也许是正想起那个人，她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起了身向前迎去。看见来人是王姬，很是失望，“是你呀，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没有。”王姬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就想问问，你和吕春秋说了什么。”
“吕春秋……你是想问吕春秋，还是……何止？”沈香香又躺进了沙发里，扶着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何止。”
“周末约了吕春秋去酒吧，何止也在那里，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地址我发给你。我建议，你多带一个人去。”
“谁？”
“苏晓梦。”
“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去？”
沈香香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就是很好奇，如果你们两个看见他的真面目会有什么反应？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还是只是……喜欢他这张脸？”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等着看好戏。”
她仍然没有回答她，而是很诡异地笑了几声，勉强站了起来。
“小姐——！”门外，高欣看见沈香香的醉态，几步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对王姬下逐客令，“不好意思，她要休息了，你请回吧。”随即，便和沈香香一同消失在了王姬的视线里。
沈香香说起了醉话，“高欣，你说现在，他在和谁约会呢……”
***
乐未央如约来影楼拍摄《庄生晓梦》。通过观察，孟十洲已经可以确定她手中的那面古镜就是他亲眼所见的那一面。
眼见乐未央仍旧像防贼似地不让他近身半步，孟十洲也只能不再强人所难，放弃了和她搭讪。
下班的时候，苏晓梦拍了拍他的肩，眉目含笑，“镜子的事，现在也有了些线索，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就别追着人家姑娘死缠烂打了。还是好好回去准备晚上的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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