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依旧热闹繁荣,也仍然喧杂吵闹。
前几日的波澜没有影响任何,只留人们茶余饭后私下的闲侃。
夜晚初黑,城北一处不起眼的饭庄内,伙计忙的不可开交。大厅内最靠里的一张方桌同样不显眼,而坐在此只有一个客人。他正低着头,整张脸都藏在披风那宽松的兜帽下,旁人根本瞧不见。
这人只要了一碟豆子,却不曾夹起一粒,注意力都放在隔桌两人酒间的闲扯中。
“柳曦煦那么厉害个人物怎能犯那么愚蠢的错误呢?他家人会不会受牵连?”
“牵连?难道不是柳家自己作死?”
“不是吧……”说话者明显怕接下来讲的被别人听到,身体特意向前探放低声调说:“感觉没准是被人给阴了。齐帝公,名头上都与帝位平起平坐了,难道还真打算坐上去?”
话说一半就不好再继续讲下去。
另一人抿了口酒,也说道:“保不齐啥情况,想他柳家死的人可太多了。不说别国,咱大央就有不少妒忌憎恨的人,只不过迫于他们柳家一直不敢表示罢了。”
“要是这么说,柳曦煦得罪最大的可是五门之首的穹禹,会不会是山上的圣神亲自……”
“快打住!世人皆知五门不会参与凡事纷争,可不敢如此诋毁遵从福道之人。”
话还未将完,便被打断。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伸出手掌扇了几下嘴巴,个个都很用力,随后双手合十祈祷着:“万物之始的众旧神,请恕我酒后的胡话!”
另一桌醉意正浓的大汉明显听到了两人交谈,却也是听的糊涂,借着酒劲扯开嗓门大声嚷着:“柳家的事,我清楚的很,柳老二战败身死可是气坏了央帝,自己憋在房内一月有余。原本会株柳氏全家的,最近几日火气小了些才出面,也不打算追究其他人了……这都是我当差的朋友讲给我的。”
经过这大嗓门的喊话,周围不少人都被投来目光,毕竟这可是央国乃至三国间近日最大的事了。
“不对吧,我看帝公府还被凶面围着呢。”围观人群中有人提出了如此疑问。
醉汉意识到自己成为焦点,更显兴奋,接着酒劲儿继续高谈阔论。
他说:“这凶面都撤走许多了,估摸用不了几天就全退了……这回柳家死里逃生,可得感谢那个小老三。”
听者皆不解:“此话怎讲?”
“因为这个小老三不行呗!哪怕他有父兄半分的能耐,肯定还要引来忌惮。现在他柳家毫无威胁了,自然给留个虚名,让他自生自灭呗。”
众人纷纷点头,想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又有人符合道:“这么说,当个废物也不是没有好处哈!”
此言一出,不少人大笑。
或许是讨论的有些过火,店家伙计急忙上前好言相劝,就怕找来无端灾祸。
很快大厅内气氛冷静下来,没人再讨论柳家的话题,各自喝酒吃菜天南地北的瞎聊。
将头埋在兜帽之下的神秘人依旧不动,脑中正逐字逐句回忆刚刚那些人的话语。
他站起身,弯曲的嘴角微微颤抖,露出一种冷笑。会有如此怪异的表情,正是因为他就是刚刚别人口中谈论的柳家小老三——柳云寒。
他站起身从衣怀内掏出两枚钱币掷于桌上,随意与店伙计言语后就离去了。
就如先前饭庄内客人交谈所说,帝公府依旧被凶面重重围着。不准外人进也不准里面人出的情况下,柳云寒身在此处自然是偷偷逃出来的。
虽有千百人围困,但从中脱逃对于他来说却是轻而易举,这也是他唯一在行的手段。
柳云寒幼年便展现惊人力气,行动速度也是远超常人,只是慢慢长大身体的弊端也开始展现。
就在他拿起兵器时整个人彻底改变,无论是何种武器只要耍起来整个身体就突出两个字:笨拙。不知怎的一身力气根本使不出,上下完全不协调,甚至时常左脚绊右脚给自己摔个跟头。
兵器运用尚且如此,神术修行更是慢的出奇。即使有修为破九的二哥柳曦煦辅导,却依旧毫无建树。如此多年就连平常孩童几岁就能掌握施展的简要神术,柳云寒愣是啥都没学会。
有人说这是一种天生的顽疾,无药可救,虽不痛不痒却阻碍身体某些方面的发育。柳云寒却认为这就是宿命,自己这辈子就是个跑得快、空有蛮力的呆子,永远也无法成为父兄那样征战天下的统帅。
只是没想到,突然的意外不得不让他努力去做些改变。
此刻柳云寒停下了脚步,只不过这扇门不是进出饭庄正门,而是直接通往后院。
偏过头特意环顾四周情况,确认喧闹的大厅没人注意他后,掀起门帘快速走进。
后院还是不小的,大多都是对外的客房。按照脑中的记忆穿过一个又一个小院,终于找到目标:饲养牲口的圈棚。
不顾地面的肮脏与弥漫的臭味,柳云寒直接翻进了圈,直奔后方堆着各种破损杂物木箱之处。
自此确认四周无人,迅速将各种杂物推开,一个口盖着厚重石板的井口露出,显然已荒废许久。
铆足力气,石板被一点点移开。井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探过头只感冷风呼啸直冲面门,不禁令身体随之寒颤。
荒废的井口具体通向何处,柳云寒其实并不清楚。具体能不能出去,会不会有危险也是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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