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曲阳城内已有不少百姓醒来,只不过冬季天气严寒,也都不急着出工或是开张。
走在大街上,两侧有不少人家暂时点着蜡烛,不时还能听到闲谈的话语,但整条主街却只见柳云寒一人独行。
寒风凛冽吹的他双颊通红,但在专心思考时也没感觉有多冷。脑袋里想的事很多,也很杂,却都是与二哥有关。
他很气,想不通五门中人为何违背死规偷着参与凡是纷争,更想不通穹禹为何仍是不放过二哥。十年都过去了,旧仇早就应该作罢了吧。
“你既是大央门阀后人,又是穹禹逆徒之弟,要到死敌邬国腹地的穹禹山,定要遇到无数困苦与不公……”
央帝的忠告还在耳边,但心中已作出决定。
福道五门条条框框的规矩虽然很多,但在招纳新人方面却宽松的很,无论是官宦世家还是寻常百姓,非大奸大恶之人都有机会入门修行。待修行者达到破五之际,才需作出抉择。究竟是离门归家,还是终生留守,以毕生去遵从福道。
只是现在眼前就有一个巨大困难:母亲是决不会同意自己远走修行的。
小时候,柳云寒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笨拙”,坚持认为是环境的原因,哭着喊着要像二哥小时一样去五门修行。可无论如何母亲就是不同意,年幼的柳云寒甚至请出央帝求情,母亲毫不给面子,仍是不准。或许是父亲与长兄的战死,以及目睹了二哥遭过的罪才会如此决绝。
“咋跟娘亲讲呢?”
低着头自言自语,完全没意识到前面正站着人,一头撞了上去,随即被弹回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想到黎明时分,寒冷空旷的街头还有人会站着不动。
抬头看去,朦胧中只瞧清一袭紫衫,头戴轻纱斗笠,因此也没看见那人的模样。
“没事吧?”
紫衫男子转身弯腰搀扶倒地的柳云寒,语气和蔼关切。
对于此人的打扮,心中自然感到奇怪。哪有人大冬天穿单层薄衫,更别提头上的遮面斗笠,天还未明,也不知能不能看清路。
心中虽有疑惑,但嘴上却道:“抱歉,没看路撞到您了。”
那人也轻轻摇头,示意无碍。
如此别过,柳云寒继续奔着家门走去,虽已走出很远却仍感奇怪。转头回望,只模糊瞧见那人身影,似乎在四处张望。
“怪人!”
一句感叹过后,转过街角远处便是帝公府,那些围困的凶面禁军在一夜间都撤走了。
来到府门前,重扣几下,很快大门打开。
开门的管家老刘瞧见是柳云寒,顿时紧张的神情立即平缓,急忙问候:“小少爷,没事吧,夫人可是担心的很。困不困,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啥?”
“不吃了。”
简单的回应,立即打算去见娘亲,可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老管家在身后喊:“少爷是找夫人?有重要客人到访,夫人特意交代不可打扰。”
会客?天刚见亮就来拜访?还是说天黑就来了,一直聊到了天亮?
想不通这客人是谁,央国上下对他们柳家避还避不及,怎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访。
“客人从哪来的?”
老李摇头,显然他也不知道客人的具体身份,应该是有意隐匿身份怕外人知晓。
“那好,我回去补觉。”
柳云寒附和着朝自己房间走去,可老管家还是跟了上来,生怕他撒谎去打搅。越是如此,越是好奇,柳云寒越发想去看看这神秘的客人。
被“押解”着回到自己房间,装模作样的褪去外服,躺上床盖好被褥,装着很快就进入了睡眠。见此,老管家也走出了房间,可并没立即离去,硬是忍受寒冷站在门前许久。
等了许久,甚至困意真的来袭,差一点就睡了过去。
“老刘?”柳云寒尝试着对门外喊道。
见没有回应,连忙从床上爬起,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推开门直奔会客厅而去。
蹑手蹑脚的走进会客厅的院子,来时路上周围没见有任何家丁,明显是被特意被调走的。
佝偻着腰来到窗户旁,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着房内的交谈。房间内只有两人,一人是母亲,而另一人就是神秘的客人了,听声音该是位女子。
“夫人,师父有事需亲为,暂脱不开身,特让我替她前来为师叔上香。待一切安稳,师父定会亲自前来吊唁。”
听到此,柳云寒已明白个大概,这神秘访客正是来自穹禹山。
穹禹前任掌门莫老,一生收徒只四人,二哥便是其中老幺。神秘客人口中的师叔应该指的就是二哥,那他师父肯定就是穹禹现任掌门珠轩。
可她来做什么?真的只是上柱香这么简单?还是说穹禹特意派人来查验,梅水一役的事情是否败露,检查留没留任何蛛丝马迹?
可就在柳云寒思考之际,先露出马脚的反而是他。
窗户被巨力推开,速度之快甚至能感应风浪袭面。若不是反应快蹲下身子,打到脸上肯定会砸歪鼻子。
喘息之间,头顶又有一物体呼啸而过,定睛一看一柄长剑凭空从窗飞出。还未等柳云寒起身,那长剑于半空画出弧线,翻转剑身直接杀来。
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直接开跑完全不知身后情况,只听到长剑紧随飞来的尖锐之音。
奔出两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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