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人
“娘，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二哥……”
“闭嘴。”
柳云寒心中虽有万千感慨却也只好闭上嘴，只得默默看着娘亲转身离去的背影。
果真如事先预想，半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怎么说，怎么劝，娘亲就是不同意自己远去穹禹。既然软磨硬泡不行，所幸心一横直接硬来，也不管娘亲答应不答应了，时间一到直接偷着就走。
但如此，心中又有不舍，自己就那么走了，事后娘亲肯定要整日担惊受怕。
想想就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既想登上穹禹为二哥查明究竟，又不忍母亲提心吊胆担忧自己。
烦恼中，柳云寒走出大厅在府院内四处闲逛，不觉间就走到了正院门，一屁股坐在入户的石阶上，手托着腮皱着眉闷闷不乐。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问候打断了柳云寒的沉思。
“是曦煦的弟弟，云寒？”
柳云寒闻声抬头，正瞧见一抹紫色。
紫色单薄长衫，头顶轻纱斗笠的人就站在对面，若没记错这不就是那日早晨撞到的怪人嘛！
迟疑中柳云寒默默点头承认，还没开口回应，怪人先一步上前示礼言道：“吾与曦煦为故交，特从远方而来，能否容我为其上柱香。”
此人柳云寒在那日撞到前从未见过，只是从那日算已过半月有余，或许除了为二哥吊唁他还有其他事需做。只只是看着他，心底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想不通为何不分白天黑夜的一直遮着脸。
怪人应是看出了柳云寒的疑问，终于抬起手主动掀起遮住脸的轻纱。可这一掀倒好，柳云寒更是纳闷，除了原本就有的怀疑外，更添了一种诧异。
年轻俊朗、英气逼人。
一双虎目生威，两弯剑眉斜飞，二者隐于双鬓垂丝中。下颌菱角分明，气势无双。
短暂的呆滞过后，柳云寒回过神答道：“即为家兄故友，不知怎么称呼您？”
怪人解下轻纱斗笠，很有礼貌的回答：“姓李名大。”
李大？若明听错的话，这名字也是有够简单随意。
“因家中排行老大，便随性名之，李大。”
“李大先生跋涉前来，万分感激，不如先到正厅歇歇喝些茶食？”柳云寒说道。
李大微微摇头示意：“此行仓促，还有别事需做，便不歇了。”
既然如此也就不再客套，柳云寒直接引路朝府中祠堂而去。此时心中生出欣慰之感，二哥丧礼至今，除府内上下再无他人祭拜。现在身旁确有人前来，不顾流言蜚语，只念曾经旧情，确实让人动容。
很快两人来到祭奠祠堂，柳云寒站在后方静静看着那人燃香祭拜。
点燃三根香，举在额前三叩。将香插入炉中，同时不急不慢的言语：“放心，交给老大哥吧……”
老大哥？
柳云寒在后听的清楚，但脑中却是迷糊。
这怪人面容瞧着最多与二哥同龄，怎么自诩大哥。再回想从见面到现在一口一个“曦煦”，完全是长辈说晚辈的语气。还是说，这怪人保养的这么好吗？
疑惑中过了许久，香早已插入炉中，可这李大却一直不曾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灵牌不动。
“李先生？李大先生？”柳云寒尝试着问道。
李大却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既没有回应也不曾移动身子。柳云寒只好迈出步子向前，打算贴近瞧瞧究竟怎么了。可刚迈出两步，就听到低沉的声音从李大那传来：
“你认为曦煦的惨死与穹禹有关？”
这声音听的柳云寒难受，除了冰凉的语调，竟然还带有阴森的感觉，完全想象不出那张俊朗帅气的脸能讲出如此怪异的语气。
短暂的延迟过后，柳云寒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李大似乎知道那夜他与央帝交谈的内容。
还没等开口询问，李大继续追问：“这就是你要登上穹禹的原因？”
柳云寒再次震惊，这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到底是谁？打算做什么？”柳云寒急问。此时对于完全未知的人，心底竟渐渐生出一丝恐惧。微微偏过身，做好随时转身奔逃的打算。
李大还是没动，依旧背对盯着台子上的灵牌，继续问道：“见到穹禹的神术就一定是穹禹的人？”
柳云寒听明白了李大的意思，只凭漫天紫雷异像确实无法断定梅水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据他了解，依二哥的修为不说绝世天下，至少当世前几。就算天下仅有几个强于二哥的人，在面对面对峙时，想要隐藏身手那是绝无可能击败二哥的，必要使出看家的本领。
“是不是这样？”李大的话语再响。
不知何时，他竟悄无声息的转过了身，完全没有任何声响。而令柳云寒震惊的地方在于李大此刻的抬起的手上，五指成爪，而掌间正中一道细小黑色闪雷凭空跳跃。
柳云寒呆住了，自己虽然没具体见过那夜梅水的异像，但听过央帝的详细描述，那夜漫天乌云间穿梭的便是如此黑色闪雷。
莫非，这李大便是……
思绪还未想定，李大竟却已贴在身前，完全没看到他是何时动身的。
本能驱使下柳云寒想要转身奔逃，可身体还没移动半分就已不能再动。
一股剧痛突然从胸口铺开，疼的佝偻弯腰，痛至难以呼吸。双手捂住胸口，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一掌正击在胸口，目光所见本已留意，但攻势迅猛使得身体难以做出反应，结实的挨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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