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又琢磨啥呢，认真听啊。”
大平的提醒把神游的柳云寒拉了回来，这才注意到人群前方正有一老者高谈阔论。瞧衣着打扮，至少在穹禹应该算是长老级别的。
简单听了两句，讲的都是无用的套话作为纳新的开场陈述。内容无非有关穹禹过往历史以及纳新如何重要等等，都是客套的场面话。
放眼远望，即使漫天蝶舞退散，正逐渐折返，那殿前的渺小身影依旧未动。
看来纳新的级别还是不够重，让一门之主都懒得露面陈述开场。
“……诸位之名已写于布告之上，以此划分组别试验。第一项需各位前往石像前等候，从西至东共十二尊象，四个一组，共为三组……”
总算讲些有用的话了，看来那些放置广场正中的突兀石像便是用来测验所用，至于怎么个验法稍后就知道了。
随着老者一句正式开始，人群移动，皆按照先前布告上区分的组别而去。
柳云寒与大平不在一组，也暂别分开，约定完成后再碰面。
虽只耽搁片刻，但石像那边却已经围满了人，三堆正好对应三组，人满为患。来到最西侧的人堆，挤了半天也没进到最里层，只好点着脚费力向里探，却还是很难瞧见。声音还是听的清晰，先是门人按照手中名单依次喊人，喊到便要上前开始测验。
“砰。”
一声闷响。
“哇！”
“厉害。”
有人感叹，随即又听闻鉴别门人公布道：“根骨：丙一。”
好奇心一下就被激发了，对于测验的方式更是好奇。虽说轮到自己的时候肯定也就知晓了，可还是忍不住朝人群里挤，毕竟摸清了门路也好做些准备。
使出蛮力硬进，靠着有力的双臂硬是左推右挤，终于是来到前排，弄的人们止不住的埋怨。柳云寒完全也没理会他们，专心的打量着测验。
四个兽像，形态各异，皆有底座略高于人，颜色倒是一致近似岩石的土灰。猛虎、凶狼，甚至还有传说中的妖魔，各个栩栩如生，根本不像雕刻而成，反倒若保存完好的死物特制而成的标本。
负责对这组试验监督和鉴别的门人有两个，一中一少。两门人按照手中名册喊人，直至四个兽像前都站着人。
盯着其中一人看，只见其与鉴别门人对视一眼，得到行动准许。渐渐蹲低身子重心下沉，双腿岔开蓄势以待，憋足了劲儿，只待一霎。
柳云寒一眼便知他的打算，也正如预测，全身所有的力道化在拳上，朝着兽像猛烈一击。
“嘭。”
依旧沉闷的响声，要比之前听闻的所有都响，而随后所见却是深深出乎柳云寒的意料。
外表看似坚硬的兽像，竟在拳击的部位发生形变，就像隔夜凝固后的皮冻，肉眼所见发生内陷。待瞬间的力被泄去后，又迅速反弹，硬是讲测验的人生生推了回去。至始至终除了击打部位，石像整体没有任何偏移。更为神奇的出现在下一刻，颜色本是土灰的兽像通体发生转变，色彩变得越发艳丽，直至停顿在深黄之色不再变换。甚至还要更激进些，略显发红。
鉴别门人贴上前，视线不断游移于石像和手捧的书册之间，最后开始点头，意味确认无误方才大声喊道：“根骨：乙二。”
测验完毕的人满意点头，人群也多有赞许，想来这应该就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有点意思，没想到这方式还蛮有趣，就是不知道那兽像是什么材质，瞧着确实神奇。
如此近距离观看，效率还是蛮高的，每人一拳，等待片刻便能知晓结果。看了几十个人后，大抵也摸清了规律，那石像受击后无非在三种颜色变换，白、黄、红。贴近黄色的最多，近白其次，红色则很少出现，深红更是没有，色彩越深自然评定级别越高。
看得多了也就感觉无聊，心中想的就是立刻上去试试，对于力气这方面还是相当有自信。
盯着鉴别的门人，只要喊到自己名字，定会一个箭步冲上前。
好似有一种默契，在刚刚空出的石像前，那鉴别的青年门人将视线从手中名册挪开，看着人群。
“下一位，柳云……”
随着喊话，柳云寒心领神悟，早已跃跃欲试。脚下随之迈步，可马上却停下了，那年轻门人的喊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另外的中年男子打断，一时间也不知该退还是该进。
他们俩低语了一番，年轻门人竟然将手中名册交给中年男子转身走了，挤进人群中不见身影。
中年男人目送其离去，这才拿起名册重新审视。
“曲阳柳云寒，上前试练。”
虽有插曲，但结果还是一样，也没多想径直上前。
“是否知晓规则？”中年门人问道。
柳云寒点头：“已然知晓。”
在指引下柳云寒走到第四个猛虎兽像前，耸动双肩以放松全身上下各处。等待的间隙，四周围观的人骤然增加。皆是听闻“柳云寒”名讳而来，即使心中怀有厌恶，但央国柳家的名头太过响亮，人们都想看看柳家最后的子嗣是否还如曾经那个令人又怕又慕的少帝公柳曦煦一样强悍。
“开始吧。”门人再道。
默默闭上了双眼，重重以鼻吸气，待入气最满时霎时吐出。睁大双眼紧盯兽像，眼神坚毅，好似面对死敌。右脚缓抬向后以前脚掌触地，身体渐渐偏转，肩膀紧绷带动手肘向后，同时拳头握实。真正强硬攻出的一击，从来不只借用上肢力量，会依靠全身所有肌肉，腿部、腰腹、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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